“不,你血口喷人”
王海观大怒,“不是我放的,这狗会说人话吗除非它说人话,不然它怎么证明,就凭它几声狗叫”
他看着众人投来或失望,或诧异,或厌恶的眼神,声嘶力竭道“不是我,不可能是我”
孟深冷笑一声“不如让衙役去他住的地方搜搜,也许能找到剩余的铃草。”
王海观脸色顿变“凭什么你们没有证据”
林时远道“要证据也不难,你将衣服脱下,泡入水中,铃草汁液入清水呈现淡紫色这样,不必需要猎犬来说话了吧”
如此,实在是没有办法解释了。
王海观瘫软在了地上。
那妇人冲上去狠狠扇了他两个耳光“竟然害我儿子,你这狠毒的东西,我打死你”
林时远使衙役将她拉开。
孟深冷冷道“只会打人,不会道歉吗”
那妇人愣住。
只见众人都看着她,她期期艾艾的向孟溪道“对不住啊,孟姑娘,刚才是我鲁莽,还请你见谅。”
孟溪道“也有我的疏忽,不能全怪你。”
她当真没想到王海观会做出这等事,这十四师弟只是平日里寡言了一些,看起来并无异常,她为何要这么对他呢
就因为她的菜上了菜谱吗
就因为她学的时日少,他觉得自己不配吗
孟溪一时也不知心里是何滋味。
林时远让余靖把王海观押回衙门。
赵奇峰对他失望极了,低声道“师父当初是看你十分执着,一次又一次来参加比试,才收你为徒,你为何要辜负他呢”
王海观一愣“师父认出我了”
“是,我们都没认出,唯独师父认出你了,可见他对你是极为关注的,他还说希望你多多磨炼,戒掉急躁,谁想到你”
他一直以为梁达不知道他的付出,原来他知道,王海观忍不住哭了。
是他太嫉妒孟溪,是他恼恨老天不公,眼看孟溪将他甩得越来越远,他显得越来越没用,便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打算用铃草让孟溪犯错,让师父让吃客觉得她没有资格再做厨子,没想到反而把自己推入了深渊
“你跟师父说,我一定会痛改前非,”
王海观拉住赵奇峰的手,“希望师父还能认我为徒。”
衙役押着他走了,只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众人一阵唏嘘。
伙计此时跟孟溪道“孟姑娘,原来第一个点你菜的就是知县大人呢”
孟溪怔住。
林时远怎么会知道她在仙游楼烧菜的,还专程来吃她烧得菜
见堂妹一头雾水,孟竹笑嘻嘻道“我之前告诉他的,没想到林知县真的来了,阿溪,你快去谢谢他啊”
看来堂妹跟林知县有戏了,她心里极为高兴,差点推着孟溪过去。
孟溪踌躇片刻,上前见过林时远“多谢知县主持公道,盐镇有大人你这样的知县,实在是百姓之福。”
她的语气生硬,神情也很平淡,哪里像是一个真心道谢的人孟竹都要急死了,堂妹就不能笑一笑吗,姿势不能柔美一些吗,怎么看起来那么勉强呢林知县都亲自过来替她做主了,此时只要稍许加一点劲,肯定就能促成好事
孟竹替她着急,孟深却更为奇怪这么好的机会,她真的放过了吗
林时远却没想这么多,只当孟溪是累了,柔声道“孟姑娘,此乃我分内之事,你不必道谢。”
“怎么不必道谢”
王氏高声道,“我们孟家总是受了知县你的大恩,请知县一定赏脸来我们家吃顿饭才好。”
孟溪无言。
孟竹也符合道“是啊,是啊,知县你一定要来,我堂妹烧得菜可好吃了。”
林时远道“我如若想吃,来仙游楼吃便可。”
一听就是拒绝了,王氏跟孟竹也不敢强求。
此时赵奇峰道“师妹,你想必累了,快回去歇着吧。”
孟溪点点头“多谢师兄,今日也劳烦各位师兄了。”
“怎么是劳烦,也是我的错,我没有早些现罢了,此事说什么都晚了。”
赵奇峰摆摆手。
路上,孟溪向义兄道谢“若没有哥哥,我只怕要坐牢的。”
然而孟深还在想刚才的事,这样好的机会,孟溪竟然没有抓住,实在让他大为吃惊。难道这一世,孟溪真的对林时远全然无情不太可能,毕竟林时远都那么主动了,刚才他也听见了,林时远还专门来吃她烧得菜,甚至都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