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俊毅垂下眼睑,用很小的声音说:“无事。”
赵氏心里更沉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这是打定主意不想跟他们坦白了。
她伸手去够他的手,却被他躲开了,蔡俊毅还趁势将右手缩进袖子里。
即使是一瞬间,赵氏也看到他右手的纱布上还有刺目的鲜红。
赵氏语重心长的说:“毅哥,你是阿爹阿娘唯一的孩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断不会独活,儿子啊,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就不能跟阿娘说句实话成吗?”
蔡俊毅此刻心里在痛苦的挣扎,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不能说,他如何说的出口,自己死了也就罢了,牵连家人又有何意义。
赵氏轻叹一口气,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晌午,赵家走油的香味在村子里传出去老远。
引得一群馋嘴的小娃娃在大门口徘徊。
“闹闹哥,你说蔡大爷家做什么那么香?”
二蛋咬着手指,嘴角都是口水。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肉啊!这么香,至少有一大碗!”
闹闹伸长了脖子,用力的朝院墙吸了吸。
囡囡摇头晃脑的学着小叔闹闹吸鼻子,头上两个羊角辫,一晃一晃的。
“要是能给我尝一块就好了。”
彪子憨憨的说。
闹闹撅了撅嘴,说:“想得美,你家有肉给别吃不?”
彪子当即摇头,“不给,我自己都不够吃。”
他挠挠头,随即又说:“我家没肉,去年过年也就吃了饺子,我都没吃出多少肉味儿,全是菜,还没隔着老远的蔡大爷家的肉香。”
闹闹心烦不已,说:“咱们也去吃肉咋样?”
彪子当真,眼睛锃亮的问:“闹闹哥,咱们去哪儿吃肉?”
“咱们去赶海,吃海货。”
“啊?——”
二蛋扯着嗓子,不情不愿的说:“大冬天的,还都封海了,哪里有海货,再说了,海货腥的很,都吃腻了,哪里有肉香。”
闹闹朝他脑门轻轻拍了一下,“废话那么多,你就说你去不去就完了!我知道哪里能赶海,那里没封海。”
“去去去!”
二蛋赶紧说,生怕对方会不带自己去,海货没有肉好吃,但也是肉不是,新鲜的海货可比吃了一冬天的咸鱼干好吃多了。
“吱呀——”
蔡家大门被打开了,一众小孩愣住了,还没来得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