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成为仙师了。”
云思奇抬起头,望着云覆雨,一字一顿,“可不是仙师,他为何还能跟当年一般无二?”
“孽障,你想说什么!”
知子莫若父。
云覆雨立刻明白了云思奇话中之意,勃然大怒,抓起扫帚便打,“你这孽畜,难道连祖宗都不认了吗!”
云思奇不闪不避,开口道,“不是不认,而是不敢认。父亲,若我不是太湖商会的会长,若我不需要顾忌这城中十数万百姓。”
“那孩儿二话不说,立刻便领着父亲去叩拜祖父,认祖归宗。”
“大不了也就是我们全家跟着一起亡命天涯而已。”
“您老当益壮,想来也还能逃亡上几年……”
“混账,住口!”
云覆雨气得咳血,云思奇不为所动,振振有词,“当初天师道起义,孩儿也是义愤填膺,本欲响应,揭竿而起。”
“是您跟我说要明哲保身,不可为了一时意气,连累家族、商会还有这满城百姓。”
“您甚至都不准我贩卖粮草药材给天师军。”
“事实证明您是对的。”
“天师败给了仙师,动乱将平。”
“我们明哲保身,反而让太湖城蒸蒸日上。”
“如今……”
“滚,你给我滚出去!你个孽障,祖宗都不认的东西!”
云覆雨举起扫帚追打,云思奇一边闪躲,一边冲进厅中,一把掀下墙上挂着的画像往门口跑。
“这画像也不要挂了。”
“反正也没受过他什么好处,倒也不必日日祭拜,平白惹来祸事。”
“父亲您好好休息,孩儿这就先……”
云思奇的话语戛然而止,他望着门口放着的一瓶丹药,下意识望向街道尽头。
就看到道人潇洒横空,踏湖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