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主位那人,自始至终都没抬过头。
一屋子叽叽喳喳的小姑娘,有点闹人。
俞繁西扫了一圈,倒了杯酒递给季弋,“弋哥,挑一个?”
场中众人的视线聚集过来,今儿这场子摆明了就是来跟季弋混脸熟的,他不动自然没人敢先选。
季弋没接,伸手一搭把酒推了回去,“你们玩,我没兴致。”
“弋哥你怎么回事啊,在国外的时候说不喜欢洋妞,回来了又没兴致。”
俞繁西咽了口酒,“你不挑哥们可先来了啊!”
这帮女孩刚进门他就都打量过了,走在最后面那个真叫绝。
皮肤瓷白瓷白的,那双眼尾微微勾着,像猫,还是带着警惕的猫。
虽然有所掩饰,但俞繁西看得出,她看他们的眼神,跟看垃圾似的。
光这么看着,俞繁西都觉得心里痒。
要是把这双眼中的那点傲气生生逼出情。欲,那才叫带劲!
“诶,靠门边那个,过来!”
鹿兮抬眸,眯起眼跟俞繁西对视。
如果她有尾巴,想必这会肯定炸开了花。
这女的,**尤物!
俞繁西心里谢了季弋八辈祖宗,招呼着鹿兮往自己身边坐。
鹿兮警惕地打量了半晌,没动。
这男人看穿着虽然价值不菲,但身上那劲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
有点能耐,但不多。
见她没动,二世祖们冷眼瞧着她,漠然地笑。
“我说妹妹,你知道他是谁吗?京市俞华科技听过吧?他亲爹开的。”
“被俞哥看上,那是你祖上几辈子积的德!你拍十部戏的片酬可都抵不过跟俞哥一晚!”
“都是出来玩的,牌坊立差不多就得了,可别太过了,让人扫兴。”
“行了。”
突兀的一道声音,“你情我愿的事,都瞎起什么哄。”
声音听起来有些厌倦,鹿兮的酒意却醒了几分。
那人坐在主位。
西装外套懒散的丢在一旁,衬衫的袖口敞开挽起,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
他从桌上捞了支烟,偏过头点燃。
领口的扣子没扣严,随着他的动作扯到胸口,却又被袖箍拉紧。
鹿兮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人。
明明坐在这犬马声色中,可却又格格不入。
包厢的音乐急促又刺耳。
抿了下唇,有些不可告人的堕落密密麻麻的爬上心口。
欲。望、不甘、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警惕的猫儿收敛了瞳孔,那是狩猎的前兆。
察觉到鹿兮的视线,男人吐了口烟抬眼,本旁观的眼却突然有了焦点。
他的鼻梁上架了副平光镜片,没人看见镜片背后的汹涌。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倾身合上打火机,不轻不重的扣了下台面。
鹿兮的心也随着跳了下,下意识地回应,“鹿。。。。。。季。。。。。。”
舌头打了个弯,鹿兮及时改了口。
昏昧的灯光打在男人侧脸,透出一片阴影。
“姓鹿,名季?”
他嘴里叼着烟,语气似笑非笑。
鹿兮看不懂他在笑什么,只大着胆子认真点头。
季弋低头,嘴里低声骂了句什么。
这该死的丫头,显然根本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