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庚恕继续说:“在山城的时候我打听到,我当年的老同学陈承伦如今在维新政府当科员,这个人或可一用。”
一个手下皱眉问:“他只是一个科员,还是维新政府的,这样的人身份低微,估计连姓汪的面都见不到”
“听我说完。”
吴庚恕笑道:“我这位高中同学,虽然唯唯诺诺,郁郁不得志,可他和汪逆却是有渊源的。”
吴庚恕徐徐道出,原来汪填海当年在广州农运所担任教官时,陈承伦是他的学生。
也就是说,汪陈二人有师生之谊。
“我们可以利用这层关系,威胁陈承伦去接近、拜访汪填海,伺机在汪住处或者办公处安放定时炸弹,再不行也可以下毒嘛。”
“组长,陈承伦不过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小职员,如今他又为伪政府工作,这种人哪来的胆子去谋杀汪逆?”
“呵呵,这可由不得他。”
吴庚恕冷笑一声,“只要我们绑架了他的老婆孩子,我就不信他不就范。”
“一个贪生怕死的汉奸,万一为了苟活,不顾自己家人的安危”
“没有万一!”
手下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吴庚恕打断,他目光坚定地说:
“箭在弦上不得不,是成是败,在此一搏。”
“你们二人立刻化妆出行设法打听陈承伦的住址。”
“是。”
两个手下虽满脸疲惫不堪,充满忧虑,但军令如山,立刻领命执行起来。
“站长,出来了。”
菜市场旁边的轿车里,张义循着猴子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长衫身材高大仆人模样的男子提着菜篮子走了出来。
篮子里面装着水灵的茭白青菜。
他提着菜篮子走到市场口的一辆自行车前,想要将菜篮子捆在后座上,但找了半天,绳子早就不见了。
只好叹了口气,推着自行车行走。
“行动,从前面的巷子包抄他。”
“是。”
不一会儿,老仆推着自行车进入巷子,正是午时,小巷基本没人了,他远远地看见好像有个男人的模糊身影,也没有多加留意,继续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然后才到巷口,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双男人的皮鞋。
老仆抬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低头走路可不是个好习惯,您说呢,朱先生。”
老仆不是别人,正是傅筱庵家的佣人朱升。
张义他们通过调查得知,此人自幼父母双亡,在日本人的工厂里面做童工,受尽打骂和虐待。
后来好不容易逃出来,卖身到了傅筱庵家做仆人,专门服侍傅的父亲。
由于为人老实可靠,手脚勤快,很得傅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