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说道。
没有其他的人?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不会离我太远,究竟生了什么事?子路越想越觉得头痛,还是大汉打断了他,说道:“想不起来就先不要想了,没准是伤到了头,一时间没有想起来也正常,现在你就好好的吃饭。”
子路听话,不再去想,但是心底总有种不祥之感。
子路吃完饭后,大汉又熬了两碗药,他也全部喝完了。过了一会儿,子路便觉得身体开始暖和起来,疼痛感也减轻了些,肩膀肿起来的地方也消了大半,已经可以小坐一会儿了。天黑时,大汉来帮子路换绷带,看到他身上大部分的伤口已经不再流出之前的脓水,又一次的感叹道:“年轻人就是恢复得快啊,我看再过几天,你的伤口就会开始结痂了。”
子路谢过大汉,想起还不知道他的姓名,便道:“您可以叫我子路,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张果,叫我大果就行,我应该大不了你几岁。”
大汉说着便涂好药缠上了纱布,一切弄好后,大汉说道:“你身体还很虚弱,先好好休息吧,我也回屋去了。”
“嗯。”
子路躺下没一会儿,全身的疲惫就让他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为何,子路被河水冲到岸边,身上的刺痛弄醒了他。他全身烫,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自己被他们合力击出结界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渐渐消散的画面。他只知道,他们就像变成尘埃一般消散了,他们好像不会回来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他如同行尸走肉般缓慢地朝前走,突然像是才意识到什么,双腿软,猛地跪到地上。他用手擦去脸颊上两行温热的东西,看着手上的眼泪,他哭了。
他真的好久不曾哭过了,但这一次他真的陷入真正的绝望,只觉得那一刻全身的血脉瞬间凝固,头骨像是生生被敲得粉碎般剧痛难忍,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狰狞模糊,一个极度刺耳的狂笑声直直地钻进他的脑袋。他愣愣的跪在地上,跪了好久好久,整个人已然没了血色。忽然全身开始不住地颤抖,又毫无征兆的怒吼狂笑,瞬间惊起千万只鸟,黑压压的盖住他头顶的天空,周围瞬间一片漆黑,鸟鸣不止。他怒目圆睁,红血丝爬满了眼球,眼角竟然流出了血泪,他还在笑,却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感情,只是麻木的笑着,声音嘶哑怪异,难听至极。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慌忙地四处张望,冷汗已经浸湿了全身,有力无气的一段一段地喘息着,手不可控制地微微抖。他想从床上下来,但全身瘫软,一下撞倒了床边的椅子,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又被扯出血来。他顾不上疼痛,使劲地往门口挪去,他要出去。
大果披着衣服跑进屋子里,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子路,吓了一跳:“我的天呐!你怎么下来了,快、快起来。”
忙将他扶了起来,想将他带回床上。可是子路一直想要往外走,没办法,大果只能搀扶着他出去。到了门外,子路依然没有停下来,大果只能跟着他继续走着,有点搞不懂他想干什么,便问他:“大晚上的你想去哪儿?”
子路像是丢了魂儿一样,一个劲地朝着村后的那片林子里走,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什么。
大果又叫了他几遍,子路依旧没有答话。他看着他走的方向,猜到他是要去那片林子里,难道他是想到了什么?
大果扶着子路的身子,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烫,身子也不停地往下沉,心想糟了,他现在还是太虚弱了,恐怕撑不到林子那里了。果然,还没有到河边,子路就又昏了过去。不行,得把他带回去,大果将他背到身上,小跑着回去了。
“诶!你这小子可真是不让人省心!”
大果将子路放到床上,看着已经被血染红的纱布,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呢?”
大果重新处理好伤口,给他盖好了被子,自己靠在床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