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双目赤红的朝后罩房跑去。
这时,火已经熄灭了,因为晨起又下了一场小雨的缘故,整块地都黑乎乎黏唧唧的。
但他不在乎,他直接便朝着母亲卧榻的方向扑去,然后将烧成碳人的母亲抱了起来,死死的揽在怀中。
“娘……娘……”
他大声的叫着,痛彻心扉,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支撑,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他就这样坐在火场里,一声一声的叫着娘,句句泣血,声声含泪。
直到邑安侯世子问询赶到,才将他劝了起来……跟着,又陪着他一起,殓葬了他母亲的尸首。
“子帧,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落棺封土后,邑安侯世子看着身边骨瘦如柴,一身清矍的表外甥,有些担忧的问。
“报仇!”
萧豫攥紧拳头,嘭的一声挥在树上,没有半分犹豫,咬牙切齿的说。
“报仇……”
邑安侯世子有些不确定,跟着,越发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谆谆的解释,“你可知,报仇这事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且不说下令害你母亲的人还是团迷,就是真的查出来,有了证据,你又能有几分把握扳倒他们!”
那两个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贵妃,一个是大权在握的国公爷。不管哪个,都是一座大山啊。
“我娘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萧豫听了邑安侯世子的话,却执拗的不肯放弃,他抬起头,一瞬不拴的的看着自己的表舅舅,双目赤红一字一句道,
“一年不行,我就等十年,十年不行,我可以等二十年……唯独杀母之仇,不能不报!”
说完,他眼皮一垂,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拱手朝着邑安侯世子求道,“求表舅舅帮我一次,您知道,我现在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邑安侯世子迟疑的问。
萧豫看着邑安侯世子,默然想了有一刻钟的样子,才一脸坚毅的开口道,“我不会连累邑安侯府,所以在没有完万全的方案之前,我绝不会轻易出招……如今,只求舅舅给我一些人,还有一万两的本金。”
“多少人?”
“经商的大掌柜五个,暗卫十个……再要一个能管事的大管事。”
“好,我给你!”
邑安侯世子确定这个远方表外甥不是红口白牙夸夸而谈,才点了头。
顿顿,又将他扶了起来,一脸温和道,“我们下山吧,那些人,等我配好了就给你送过去!”
“嗯,有劳舅舅。”
萧豫点了点头,随着邑安侯世子往山下而去。
之后有三个月,萧豫都住在邑安侯世子的别院中。
直到他将邑安侯送来的人调-教好,又各自吩咐了事情,才回了郑国公府的庄子。
此时,因为那场大火,庄子上的人已经完完全全换了一拨。
又许是因为萧豫已经年长的缘故,新来的下人倒是没有奴大欺主的。
萧豫就这样在庄子上住了下来,平日里就在屋中读书,夜里则去邑安
侯府的庄子上处理自己新发展出来的势力,顺便跟着邑安侯世子给他请的武林高手学武。
又因他年幼时母亲也教过他一些防身的功夫,如今深学起来,倒也跟得上。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走过。
直到那场最深重的灾难来临。
郑持好仗着自己郡主的身份,命粗使嬷嬷将他绑在床上,让粗使嬷嬷来凌辱他。
也是那一次,他发现,这世界上除了丫鬟婆子郑持玉,竟然还有五公主那样可爱善良的女子……
也是从那日起,他将五公主当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暖色,唯一的阳光。
即使,那是他杀母仇人的女儿。
但他还是给了她全部的温柔。
不过经此一难,他也不想再隐忍下去。
索性和表舅舅直言,要尽快恢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