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着急,竟未现殷九策在换衣服,暗紫色外袍挂在手臂上,劲瘦修长的身段若隐若现。
墨色长慵懒地倾泻,勾勒出难言的危险惑意,令人不惜飞蛾扑火,献祭上自己的性命。
他微微斜睨着她,示意她不该看地别看。
“又不是没见过……”
虞稚扯了扯嘴角,一边轻声低语一边绕过屏风,在屏风后面继续说,“所以我只回答今天的问题。”
穿衣的窸窣声入耳,叠影千山映上他的背影,好半晌才听到他低声道:“我帮你教训了管事,你不该回报?”
“我若不回来,你问谁问题?”
虞稚黑眸沉静如水,出言却毫不相让,“咱们扯平了。”
话音落下,里头传来了似有若无的笑声。
虞稚望着窗外积雪,问道:“那今天的问题是什么?”
“不急,先留着。”
声落时他已经穿好了衣服走出来,他今天居然特意挑了衣服,穿得很正式。
一袭暗紫色银纹锦袍,外袍上的浅灰狐毛熠光灿烂,名贵绝伦。拂去了他身上的慵懒倦怠,多了几分沉肃矜贵。
他缓步走到窗边坐下,又是前天那个位置,将那把玉梳递给她:“束起来。”
说罢还指了一下搁在柜上的冠。
虞稚的目光凝固在冠上,犹豫道:“我不会束。”
男子的冠怎么戴她都不清楚。
闻言,殷九策缓缓回身,狭眸冷睨着她,语气泛着嫌弃:“那你会什么?”
虞稚微微启唇,又闭上,不言语。她会得多了,唯独不会伺候人。
她刚想说让别人来帮他束,就见他自己三下五除二挽起墨,戴上冠固定,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见此,虞稚一阵无语,他既然会自己束还要为难她。
空气一阵寂静。
虞稚略作思索,试探着道:“听说府中死人了,还不少。”
“嗯。”
他低沉地应了一声,抬眸望着窗外,后背岿然不动,意义不明。1212shuxs
“他们……”
虞稚停顿了少顷,继续道,“他们做错了什么吗?”
他抬了抬长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