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肯定的答复,陆尘脸上的欣喜之色,比秦安之更有甚之。
呵,也不知道为啥,这两人都觉得,来的是自已的友军……
……
柳无痕拖着重伤的身躯,踉踉跄跄地往瑞安跑。
浮桥那里的情况太乱了,几万个流民,堵在了江畔上。他费了好大的力气,砍翻了几十个挡在身前的流民,才通过了那条摇摇晃晃的浮桥。
他没有去找秦安之。
场面太过于混乱了。
更重要的一个因素是,他怕了。
任平生背刺,官军那个身手高超的年轻将领,进退井然有序的军队,加上许多投靠了官军的江湖高手。
这些他看到的景象,都告诉了他一个讯息。
那就是,补天教这次,未必能赢。
他可没有打算跟着补天教一块玩完,好不容易捡回来的这条命,怎能不明不白的交代在这里。
所以,他打算回瑞安,收拾好金银细软,静观其变。
只要发现补天教有溃败的苗头,他就会第一时间逃命。
万一秦安之赢了,他都伤成这样了,想来也不至于被怪罪。
补天教的精锐都被秦安之调去了瓯江畔,留在瑞安城中的,只有一小部分。
守城的自然认得柳无痕,看到他这凄惨的模样,二话不说,就把人放了进去。
柳无痕进城后,径直往自已的住宅赶去。
“收拾东西,把能带走的全部打包,快!”
柳无痕刚进门,就对护卫在此处的心腹们下了命令。那些人听了柳无痕的话,没有多说,纷纷动身去收拾东西。
这份执行力,可比刚刚受了几天正常军事演练的安澜营士卒们,要高了不止一层。
这是因为柳无痕临阵脱逃的事做了太多太多,身为他的手下,自然都了解自已老大的德行。动作这么快,无他,唯手熟尔。
柳无痕一把推开了自已的房门。
瑞安郡主被他用一条链子拴在了床边。
“主……主人。”
看到柳无痕闯了进来,她好像被吓了一跳。
柳无痕没有去管她,而是跑到了柜子前,翻出了一些瓶瓶罐罐的伤药。
然后,他脱下了破损的外衣,露出了干瘦且佝偻的身躯。
他的身上有不少伤痕。
正面大部分是陆尘给他留下的,有长枪砸出的淤伤,也有枪头刺出的撕裂伤。
“主人,你受伤了……”
瑞安郡主的声音传来,微微有些颤抖。
这语气中,好似还带有一丝……
关心?
柳无痕处理完了身前的伤,但是后腰被任平生留下的伤口,他无法自已处理。
鬼使神差地。
他将目光投向了瑞安郡主。
有那么一个刹那,他感觉对方看自已的眼神,似乎柔情似水。尽管这几日下来,瑞安郡主已经对他百依百顺,但是他依旧不敢相信,她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自已。
“你……你来,帮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