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好,意外多学了门功夫。”
冯御摆了摆手,“虽然难受了点儿,不过能耐也大了……但是啊,如果那个死小子再不回来,就真有麻烦了。”
“为何?”
“继位啊,我死拖活拖才好不容易拖了半年,现在才剩下多少时间?若是再找不到那个混小子……我可就得去当皇帝了。”
把自己的脑袋搁在花无缺肩膀上,冯御委屈地嘟哝道。
“……为什么这么说?”
花无缺疑惑,“若真是没时间,你大可以代他登基,反正你们长得如此相似。”
“开国之君赫连英和他那兄弟也是一模一样的长相,你猜猜是怎么区分开他们两个的?”
冯御淡淡一笑,说道。
“怎么?”
“靠这个。”
随手在自己腰上一扯,冯御拎了一条东西出来,丢上床。
那是一柄剑,剑鞘古朴,看上去颇有些年纪,但是上面未镶金玉,看上去朴素得很。
“这把剑是我们家祖传的……麻烦。”
冯御戳了戳那边剑鞘,语气里颇有些无奈,“新皇登基之时,会把自己的手腕割破,让血流到剑上,从此此剑只有当今圣上一人能够使用。每年祭天祭祖、重大节庆,国君都得佩剑示人……除非原主人身死,否则此剑不能易主。”
“难怪。”
花无缺叹了声,算是明白了冯御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么头疼。
“你说说看我是不是很倒霉?本来是该我当皇帝,但是却又被送了出去一个人流浪在外;流浪也就流浪吧,原本找着的那个负责照顾我的又被人杀了,我又被人抓去逼着练了让人难受的功夫;练了就练了吧,结果那两个也给人杀了,害得我带着他们的女儿千里迢迢跑去恶人谷;去了就去了吧,又给那些麻烦找着了,这个时候我也没法回宫重新当太子了,却又得给皇家办事……你说说看,如果不是我,有谁撞着这么一连串的事情还能身心健康始终如一的?”
没好气地白了自夸的冯御一眼,想起了一件事情的花无缺不由蹙眉:“给皇家办事……难道……”
“你猜对了。”
冯御淡淡一笑,“风雨楼,是皇家的事业。”
冯御到底是凭什么闯下风雨楼的至今都不为人知,偌大的基业若说只是这么一个年方弱冠的年轻人随意所为也太荒谬了些。江湖中人对此多有猜测,却不想结果居然是……
“最忌惮江湖的,永远是朝廷。”
冯御语气淡然,“江湖中有能人异士,而且这些能人往往不服朝廷管教,还总觉得朝廷怎么做都是错,官员都是贪赃枉法……哎哎,有本事让他们自己来当当这个皇帝?”
听出冯御郁闷,花无缺淡淡一笑,伸手轻抚他的头发。
“朝廷忌惮这个江湖,可也没有本事彻底清缴了这个江湖。是,即便是那些十人敌百人敌的大侠,也未必挡得住千人万人的大军,更别说神鬼辟易的火器,可是江湖人是杀不完的,若是硬来,只有惹出那些大麻烦夜探皇宫的下场……例如,今晚。”
冯御说到后面,嘴唇已经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