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眼里的泪花都在打转,林茵想要安慰他,可是也无从下嘴,那段战争,不是人能轻易淡忘和释然的。
“叔,斯人已逝,我们应该带着他那份希望活得更好。”
“是的,我现在就是带着他,带着那些战友们一起,好好活着,也是组织好,给我安排了这份工作,让我还能好好的光热。”
“每一个英雄都值得有好的归宿,叔,你有这么大的本领,又做出这么优秀的贡献,不管在什么时候,军队永远你们的家。”
林茵知道他的人生故事远不是他简短得几句话说得清,做出的贡献也不是短短几个线路图能展现得,脸上的伤疤,跛了的右脚,都是他的光荣的勋章。
“妮子,你说得好,军队永远是我们的家,我排长当时就是这样说的,只要你当了一天兵,就是个军人,军队永远是你的家,妮子,要去渡船了,到时间了。”
孙大柱骑上车,跛了的右脚依然能使力踩着,朝着大海的方向驶去,稳稳当当。
林茵看着他的背影,到时间了,到时间了,原来和平已经好多年了,可是那场苦难所带来的痛苦,在一些人心中成为了不灭的伤疤,而这些伤疤,难以一一揭晓。
这让林茵更想要画出他的故事,这些伤疤不会逝去,那自己就做它的展示者,就像一幅画,透过画看出画者的内心,而现在,自己想让大家透过画,去看这些伤疤,曾经光辉的伤疤。
回到书房,想清楚后,林茵说干就干,不过故事永远具有神话色彩,自己不仅仅要展现全貌,还需要巧合,而最好的巧合就是命运。
“林茵,”
江潭中午回来的时候,没在院子里看到林茵,在卧室,厨房找了一圈都没有人,想着她有可能出去了。
就先在厨房里把前几天买的虾直接水煮,用煤气炉再蒸个鸡蛋,几天食堂里没有什么菜,就只打了个野菜柳蒿芽和白米饭,野菜是看林茵之前在席上喜欢吃。
直到锅里的虾都熟了,林茵都没有回来,之前她从来不会中午不在家,今天不仅不在家,还吃午饭的时间都不回来,想到这,江潭更是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
“江潭,你都回来了,”
林茵也不知道时间,只是桌上的线稿已经铺得满满都是,自己都连画十几页了,手都酸痛,眼睛也很累,推开门出来走走,就看到江潭站在院子门口四处张望。
“你在书房里?”
看到林茵,江潭明显松了口气,但是林茵没有察觉,反而很高兴得走了过去。
“我知道我要画什么了,”
林茵把自己的想法和江潭讲了一遍,并拉着他进了书房,给他看着自己的成果。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
江潭看着桌上的线稿,雪白的纸上全都是优美的线条,一个个老兵的形象跃然纸上,这些战争的情景,让人身临其境。
“特别好,尤其是这些军人,和我们平时作战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江潭本还想拿一张仔细看看,但是怕自己的手会干净,不忍弄脏这些画。
“你说画得真实就好,我还怕觉得有些空,”
林茵这些场景都是依靠自己平时看的照片和电视模范出来的。
“很好了,你继续画,我给你联系出版社,保证你的连环画会被出版出去,让更多人能够看到,”
江潭已经想好怎么找宋学礼了,不过还要些时间。
“没事,只要能寄到出版社就行,选不选就看我自己的实力,你不用找人的,”
林茵明白江潭的想法,怕自己的画没有被收取,自己会没有了画画的想法,但是如果是靠关系才能出版,那自己更不想画了。
“好,”
江潭点着头,自己不做什么,只是借宋学礼的东风而已,相信他看到这些自然会愿意帮忙的。
厨房里的香气飘了出来,江潭这才想起还有虾在锅里,“我们去吃饭吧,我已经做好了。”
吃完午饭,林茵又进了屋子拿着画笔坐了一下午,一连又画了数十页,等四点半的时候才收拾收拾东西出门。
“林茵,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施雨站在前面,后面摆着一个长凳子,“赶紧过来,我帮你占位置了。”
林茵快步走到施雨身边,“怎么大家都来得这么早?”
林茵想着自己出门的时候还觉得早,没想到这人都站满了半个广场,头一次看到这么多人。
“你头一次参加,还不知道这些,有时候三点半就有人来这坐着了,大家也没有工作,就早一些过来,坐一起聊聊天,而且来得晚了,在后面根本听不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