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觅亦步亦趋地跟着封诣寻出了医院,脑袋仍有些晕乎乎的。
下台阶时,她双腿一软,脑袋重重地倒向一边。
两步之外的封诣寻正好接住了她。
她靠在他怀里,回神抬眸,便是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不需要任何表情,这个男人时时刻刻都透着生硬疏离的气息。
可偏偏又生得这么好看,吸引人的视线。
他的脸干干净净,身上也有股淡淡的香气。
不是男士香水味,更像是一种蓝天白云下的清新气味。
迟觅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
等他扶着她站好,她才嘟囔了一声,以作解释。
“我、我头晕……”
话说她干嘛要脸红,干嘛要不好意思,干嘛要去解释自己的行为?
他不是她老公吗?
扶她一下,也是他的本分吧?
他们更亲密的事情都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瞄到他眼底的漠然,果断挪了挪自己的脚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他显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丈夫的职责。
于是,迟觅又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对她不好的老公,不如没有。
这家伙,品行恶劣,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她走到台阶一角,瘪了瘪嘴,一屁股坐了下来,有些怅然若失。
见她不走了,封诣寻也不走了,颀长挺拔地立着,不言不语。
迟觅抬头望着天空,这漓市的天空,如今看起来都极为陌生。
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你说,我怎么会中毒了?是谁给我下毒?昨天晚上生了什么?”
封诣寻低眉看了她的头顶一眼,说:“昨晚,是我爸的寿宴,封家的人都在,你家的人也在,整个漓市一半的有钱人都在封家别墅,你喝了很多酒。”
他的语气时缓时急。
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又似乎是对她的现状不耐烦。
给她下毒,有时候,也未必就是冲着她去的。
迟觅抱着自己的脑袋,一头乱麻。
隐隐约约能记起一些不太清晰的片段,她的确喝了很多。
是她亲爱的妈妈,给她倒了很多酒,又把她往男人身边推。
她眉头紧拧,痛苦地回了一句:“我不懂,头好痛,我才十七岁,我现在好烦。”
他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迟觅,你二十七。”
她不想理他,蛮横无礼地说:“我不管这些,你最好忘掉这个,我现在只有十七岁。”
他又用那带着几分威胁的冰冷语气喊她的名字:“迟觅——”
迟觅抓着自己乱糟糟的长,站了起来。
带着破罐破摔的姿态,她忽然冲着他嚷道:“你这老公好凶,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病人,你说话就不能温柔点吗?”
他的脸色明显凝重了几分。
她凑近他,昂着头,又说:“老公,我们之间感情有这么差吗?”
封诣寻将视线挪开,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