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先鸣惊问道:“最坏的结局是什么?”
昱凡答:“灵石收服耳东灵智的同时会开启自毁功能,随着耳东灵智的魂飞魄散,董绥本体自肩部至头顶,会被灵石自毁过程产生的高温化成粉霁随风飘散!”
董先鸣沉默片刻,释然道:“能留下一具无头本体总比尸骨无存要好些!”
昱凡不无遗憾地说:“董施主,为了防止耳东灵智再惹祸端,我必须这样做,时间紧迫,没有提前向你说明这一切,真若出现这种结局,还望你能够理解!”
董先鸣心里五味杂陈,但又不得不接受昱凡的做法,“陈道长,您已尽力,我认可您所做的一切!”
高道长赶忙将话题岔开,问:“陈道长,耳东灵智有可能在什么地方伺机脱离董绥的本体?”
昱凡说:“通常情况下,会选择阴气最重的地方!”
高道长思索片刻,“从玉泉观到董家庄,阴气最重的地方有三处,你我不妨推测一下,耳东会选择哪一处!”
高道长掰着手指非常认真地分析着:“从玉泉观向北经过那片坟场,再沿着北山中一条小路向北走十几里到达徐家庄,从徐家庄折向西,就是北山的北山脚,北山脚下只有一条通往临安的路,北山脚下的荆棘岗,从十几年前开始有老虎出没伤人,了解这一情况的当地人和了解这一情况的外来做生意的人,都选择白天走这条路,而不了解这一情况的路人,一旦夜晚穿行荆棘岗时,会有丧生虎口之下的风险。
随着命丧荆棘岗人数的增加,荆棘岗也成为阴气最重的一处地点,另外两处阴气较重的地方与荆棘岗相比,应该排在二至三位。”
高道长稍事停顿,面露为难之色,说:“荆棘岗之所以阴气最重,还有一个原因,------”
高道长有意拉长腔调,昱凡抢先道:“高道长,你不好意思说出来,我说,二十年前耳东就埋在荆棘岗一处低洼地。耳东生前是我三弟,这一点,董施主也知道!”
高道长冲董先鸣说:“二十年前,耳东被乱棒打死后,当时我们道观花大价钱雇请正在玉泉观干活的两位农人将耳东埋在荆棘岗。
自从耳东尸身埋在荆棘岗后,方圆百里凡是听说或认识耳东的村民,都尽量绕开荆棘岗,或许是往来人员减少的缘故,荆棘岗开始有老虎出没,进而出现伤人事件,十几年来,命丧荆棘岗的路人不下百人,这就是荆棘岗成为通往临安毕竟之路上一处阴气最重地点的原因。”
董先鸣担心起几个孩子的安全来,惊慌道:“有老虎出没,阴气最重,假如绥儿是耳东灵智支配的话,选择在荆棘岗附近脱离绥儿的本体,岂不是也连累了旺财他们?”
昱凡安慰道:“一行四人,除了董绥,都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而且还骑着马,荆棘岗附近的老虎应该不会招惹他们!老虎并非每天夜里都出没,旺财与邢学谭安全穿行荆棘岗便是最好的例证。”
昱凡的话让董先鸣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
高道长突然想起一个细节,问:“陈道长,你说耳东的灵智在外游荡了二十年,其灵智是否还眷恋着生前那具本体?”
昱凡说:“其实2o年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以我判断,耳东不会!
理由有三点,一是耳东在偏殿被乱棒打死后,大户人家带来的十几位青年人又用木棒将耳东的本体打的筋骨全断、面目全非、颅骨塌陷,可以说被捣成了一摊肉泥,如果他想继续利用这具本体,必须吸纳上千人的阴阳之气、需花费至少百年时间才能使之恢复到生前状态,我想以耳东生前的道术,能轻易找到本体可依附的情况下,绝不会因眷恋原来的本体而去费太多的周折;
二是当年我嘱咐雇请的两位农人,将耳东埋葬在北山荆棘岗附近一处低洼之地,此低洼之地属于阴阳之气交汇之处,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刮旋风的地方,这个地方不容易聚集滋养本体的阴气,即我们通常所说的不具备形成养尸地的条件;
三是当天傍晚,我将两块玉石交给负责埋葬耳东本体的两位农人,嘱咐他俩,一块玉石放在耳东的眉心,另一块放在耳东的左心处。
在道术秘笈中,两块玉石称为钳灵石,钳灵石有两个作用,一是加本体的腐烂;二是抵抗所有外来试图养护其本体的阴阳之气,所谓的抵抗,就是当有阴阳之气试图靠近并试图养护其本体时,它并非抵抗,而是将这些阴阳之气完全吸纳。”
高道长说:“陈道长,这些年来,我一直佩服你在处理耳东本体这件事上所做的一切,细致周密,没有留隐患!”
昱凡颇为自信道:“所以说,基于上面三点,可以肯定的说,耳东在外游荡的灵智绝不会依恋其生前被捣成肉泥的那具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