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屡犯我大宋,元军对我大宋国土蚕食之势一年比一年凶猛。二儿怀有一腔报国之志,几年前执意要去两军阵前为国效力,在全家人劝说下才打消了这个念头,但他的心还是无法放到生意上,蒙古人派到都城密探逐年增多,二儿仰仗他独特的识人术,加上会点功夫,于是到县衙报名当了一名捕快。
说是捕快,实则是皇城司探事司的一名察卒,又称亲事卒、武德卒、皇城卒、逻卒。县衙如果没有棘手的事的话,天黑前应该回来吃饭,不过饭后又匆匆地跑出去,去人多的地方蹲守,以期现元人派来的密探!”
董纭每次来临安,受母亲嘱托,都会来老舅家探望,以前只知道表哥延良是一名捕快,至于察卒的名号,是第一次听说。
董纭深知,在皇城司任职的都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而表哥延良身世一般,却能够成为一名逻卒,自有他的独到之处。董纭联想到找旺财和找画师之事,表哥一定能帮上忙,想到此,董纭的心轻松了许多。
出于对仁和县县衙的好奇,董纭提议,让秦延善十二岁的儿子秦嘉琦带路,去县衙找延良,顺便在县衙转转看看,秦宝田说:“你奔波了一天,自是非常劳累,县衙里的人都认识这几个孩子,让嘉琦一个人去就行!”
转而吩咐道:“嘉琦,去,到县衙喊你叔叔回家,就说姑奶奶一家人来啦!”
嘉琦愉快滴答应着,拿着姑奶奶给的礼物飞奔出了门,秦延良十岁的大儿子秦嘉琛追了出去,边跑边喊:“琦哥,等等我,我也去!”
秦宝田对延善说:“去,到聚丰楼订一个大的包间,今晚我们全家人到聚丰楼用餐,我要与妹夫先鸣弟好好喝上几盅小酒!”
秦延善领命去办。
秦延善的妻子吴氏说:“爹爹,难得今天凑这么齐,是否派人到葛府接回诺姐?”
秦宝田望望门外的天色,道:“从粮庄到葛府来回近二十里路,太阳落山后,人们赶着去夜市,路上开始拥堵,骑马的话,恐怕需要一个时辰,你姑姑他们赶了一天的路,午饭也不知何时用的,让一家人等诺姐,情理上也说不过去啊!”
秦氏抢先道:“老大媳妇提的好,我们进了余杭门后,在城内余杭门附近的一家马车店刚刚吃了午饭,现在一点也不饿,我有几年没见诺姐了,十分想念她,哥,我们等,快派人去接诺姐!”
秦宝田的老伴附和道:“既然姑姑有这份心意,我看还是去接吧!”
聚丰楼的生意十分红火,如果订包间的话,须提前几个时辰预定,不过,聚丰楼与食为天粮庄相隔一个路口,且生意上有来往,一来二去,聚丰楼的李老板与延善成了好朋友!
延善深知此时订酒席,大的包间肯定没有了,他向李老板说明情况,李老板非常仗义,将他应急用的三个大包间中的家和厅让出来供秦家使用,这让秦延善十分感动,连声道谢并许诺,再一天专门请李老板畅饮一杯美酒。
李老板说:“兄弟之间不必客气,宴席开始后,我一定到场给姑姑、姑父、伯父、伯母敬杯酒!”
家和厅内布置了两桌酒席,秦宝田、董先鸣、董纬、董纭、秦延善、秦延良主桌就坐,秦宝田的妻子陈氏、延善的妻子吴氏、延良的妻子金氏、秦延诺及五个孙辈陪秦氏、董绾在副桌就坐。
大家坐定后,秦延良在嘉琦、嘉琛簇拥下,风风火火地赶到,见面先后向姑姑、姑父深施一礼,接着与董氏兄妹打过招呼后,又坐到姑姑身边说了一些想念姑姑、想念表哥、表妹的话,虽身在都城,延良一通入情入理的话,让秦氏找到回娘家的感觉,同时又生出一份遗憾,暗想,眼前亲人相聚的场面,如果绥儿在场该有多好!
延良的妻子金氏说:“半个时辰前派人去接诺姐了,诺姐来后就开席!”
延良猜想,事先没有音信,姑姑一家人今天到来,一定不是刻意走亲访友那样简单,定有要事想办,估计诺姐很快来到,职业习惯,开席前必须弄清楚姑姑来都城的目的,于是,延良开门见山问:“姑姑,今天来都城临安,除了兄妹相见,一定还有其它事要办吧?”
闻听此言,董纭暗自佩服,心说:“不愧是皇城司的人,虑事就是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