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想好了吗?”
那人低沉着声音问道。
“还……还没有,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宁玉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就算给她再多的时间她也不可想好的。小玉儿的身世虽然可怜,可是那毕竟是小玉儿的故事,与她宁玉有何相干?她不圣人,没有博爱的胸怀,她想要的紧紧是一个爱她的丈夫和一个温馨的家,可面前的人想要将她的这一切都剥夺去。
那人眯紧双眼盯着宁玉看了片刻后缓缓地说道:“福晋若是无法下决心也无所谓了,毕竟那些事情都是老一辈人的恩怨了!不过,福晋我有个请求,明天是额娘的忌日,福晋就算不想报仇是不是也该祭拜一下自己的额娘?”
“大哥你还是别叫我福晋了,叫我小玉儿就好……还有,我明天会准备好祭祀用的用品祭拜额娘的。”
宁玉试着想拉近两人的关系,可当她看到那双遮挡在布后的脸时她犹豫了,那双眼睛虽然只剩下了两条细缝,可是所散发出的光仍是那样的冰冷,让你顿时觉得全身瑟瑟发抖。
“好,额娘的骨灰就放在皇城外的一处庙宇里,额娘说要是我找到了你就带着你去见她……小玉儿,明天一早我会来接你。”
巴特泰缓缓地说道,他早就猜到了小玉儿会是犹豫不定。
皇太极对她的宠爱已经让她彻底的堕落了,让她忘记了自己身体所流趟的是谁的血,让她忘记了是谁害死了自己的亲人,让她忘记了是谁把她的亲哥哥害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无法被宽恕的,复仇的火焰早就将淹没,他活着就是为了复仇!
“知道了……哥,对不起。”
“对不起?”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想想我和你说过的话,好好的想想你是谁!”
巴特泰冷冷地说完便转身离去。
西院娜木钟的寝宫中,娜木钟静静地听着额哲的话,原本平静的脸上渐渐的呈现出丝丝的忧虑,原本端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地将茶杯重新放回桌上,双手随即握在一处低声问道:“额哲,你确定吗?这可不是小事!”
“福晋,你应该清楚我们两是一条船上的人,当初我也是同意福晋才一起投奔皇太极的,如今虽说我们不如汗父活着时候风光,可是皇太极对我们也不薄,更是把自己的女儿下嫁于我,你说我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额哲眉头深锁地说道,此时他是一脸的愁容。
“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同任何人说!”
娜木钟强压着躁动的情绪说道。
“可是福晋……”
“别说了,我向你保证明天不会出事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
娜木钟重复道,声音中带着痛苦,“额哲,记住我的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再也经不折腾了!”
“福晋,我信你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额哲站起身恭敬地说道,他清楚娜木钟的手段,只要她保证的事情那就决无差池,只是……只是他不知道她会使用什么为法。
看着额哲离去,娜木钟手拄在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阿布鼐虽然从小顽劣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只是阿布鼐生的不是候,若是生在察哈尔那身份是何等的尊贵?从小到大她怎会不知他受了多少的委屈,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更加的骄纵他,可也正因为她的过份宠溺才助长了他不受约束的性情。
手慢慢的覆上小腹眼角滑落一滴伤心的泪,她这一辈子都活在仇恨之中,为了自己的目地她不折手段,可是她又何尝想要过这种日子?如果当初他没有抛弃她……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显得苍白无力,她已然没有退路可走了!
“来人,去把阿布鼐贝勒爷叫来。”
娜木钟闭上双眼厉声喝道,随着门外奴才的声音落下,她直起身体用手将眼角的泪珠拭去。眼泪对她早已无用,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而她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的!
阿布鼐的府邸“贝勒爷,侧福晋派人来叫你进宫,说是有事情要同贝勒爷商议!”
“什么?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阿布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巴特泰,我这额娘这几天是吃错了药还是觉没睡醒,竟然要同我商量事情?”
“呵呵,贝勒爷恐怕福晋是察觉到了什么端倪了?”
巴特泰低沉着声音说道,他太了解这个娜木钟了,这个女人向来是心狠手辣,她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目地的。
“察觉出来又怎么样?她还能跑到皇太极面前揭发我?”
阿布鼐撇撇嘴说道,随即看了眼巴特泰,“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现在就进宫探探她的口风,别让她坏了咱们的大事!”
“好,那贝勒爷要小心。”
巴特泰嘱咐道。
阿布鼐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摆便朝门外走去,翻身上了马背便朝皇宫疾驰而去,巴特泰站在门口静静地注视着阿布鼐离去的方向静静地站了许久,为知为何他的心里隐隐的感到阵阵的不安。
西宫娜木钟寝宫“福晋,贝勒爷来了。”
一个小宫女来到娜木钟的身旁轻声说道,在看到娜木钟微微皱起的眉头后便悄然退出,只留下娜木钟一人。
阿布鼐来到门口挑了挑眉未加思索便推门而入,在见到坐在不远处软榻上的娜木钟,便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椅子上道:“额娘,这么晚叫我来有事吗?”
他不能理解额娘的心思,曾经她是汗父的大福晋,而如今她竟然心甘情愿的委身于别的男人,嫁就嫁了……可她嫁的男人竟是将自己汗父亲逼到绝路上的皇太极。在他知道实情后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的分崩离析了,也终于明白在这个宫中与他同龄的孩子为什么叫他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