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夹杂着大雨,一阵电闪雷鸣划过夜空,窗外雨声不绝。
大雨过后,路面潮湿,再加上桑云停身体虚弱,人还昏沉,显然上不了路。
程渊将消息传回京城,一时并不着急赶回去复命。
等那个女人醒了也不迟。
只是,昨夜众人看守了一晚,桑云停依旧昏迷不醒,好在身体的热度,稍微退了一点。
程渊毫不怀疑,再烧下去,人就该傻了。
几个老大夫被耳提面命,施展浑身解数,又改良了药方。
几人被程渊扣在客栈,一步也出不去,全身心思只能放在医治上,就等桑云停痊愈,才好回家。
另一边,
褚黎在药里下毒的办法,虽然可行,但她没有找到能一击致命,且毫无痕迹的药,这荒郊野岭,她又孤身一人,谁也信不过。
但是,自从她为沈云谏做奸细以来,身上就会带着一些药,以备不时之需。
多是迷情作用,和昏迷药。
还有一种慢性毒药,但作时间很长,她等不了那么久。
挑来挑去,为了防止桑云停醒后,揭她对桑云停做的事,她打算用白粉将她毒哑。
这白粉,还是当初是她在皇宫时准备,本来是想整治不听话的小丫鬟的,无色无味,银针也测不出,可以暂时用在桑云停身上。
一剂猛药下去,短时间得不到及时医治,便能让她哑巴一辈子。
褚黎只差一个时机,现在下药,等到桑云停醒时,众人才能察觉。
到时必然会有所迟误,耽误了医治的最佳时机,只要把握好机会,就可以永绝后患。
虽然将她毒哑并不能了绝后患,因为人不能说话了,还可以用手写,但是桑云停的手就恰好受伤了,这不就是老天给她的最大机会吗。
只要期间,她再找机会下手,想办法杀了她便是。
京都
前朝
“陛下,如今国乱平定,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也是时候广开六宫,为陛下开枝散叶,为我大晋延续皇脉,还请陛下旨选秀!延绵我大晋之福!”
户部侍郎立于中央劝谏道,虽他一人开口,却不知说出了多少人的心里话。
“陛下刚登基,如今大晋百废待兴,属实不宜大兴后宫,何况皇后娘娘还未怀有嫡皇子,陛下都不急,户部侍郎着什么急。”
极少数人持反对意见,看看他们的立场也能明白,多半是镇国公一党罢了。
“陛下宫中就皇后娘娘一人,按照礼制……”
“……”
众臣就后宫选秀事宜展开议论,宛若夜市摊贩,吵得不可开交。
那些等着把自家女儿送进宫中,分一杯羹,想要子凭母贵,振兴家族的,自然赞成户部侍郎。
还有部分反对者,大都是和镇国公府交情匪浅。
剩下一部分,自然是沈云谏的人,唯他马是瞻,沈云谏没有表态,他们自然没有动作。
沈云谏靠在龙椅上,垂着眼眸,身居高位,看着这帮老匹夫,为了他的后宫之事吵的不可开交,整个朝堂乌烟瘴气。
前阵子,有些军情政事,个个缩的像乌龟,朝堂之上,连屁也不敢放一个,如今逮着个无关是非对错的后宫之事,可算有了争执的机会。
沈云谏,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龙椅的扶手上,彰显了他此时的烦躁和不耐,太阳穴又有隐隐阵阵作痛之势。
“够了!”
一句震慑气势十足的喝叱,让朝堂顿时平静,沈云谏扫了众臣一眼,眸光深沉泛着寒意。
“户部侍郎。”
出乎意料的,陛下没有再脾气,众臣只听陛下幽幽道:“……朕记得,户部的税,一直收不起来吧……”
沈云谏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户部侍郎一哆嗦,竟听出了一丝寒意,谁人不知,大晋税务难收,都一连几年了,地方盘综错杂,层层上交,能削了大半,早些年先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众人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