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有云,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去到大医院拍片,天灵盖已经裂开,碎骨已经侵入脑叶,急需手术。
我恨!
当我母亲让正在上学的我去看望住院的他时,凉薄的我找了借口搪塞不去。
然,每天夜里总不自觉流眼泪,悲伤得无法自已。
那一次,我第一次感受到何为无能狂怒,以及深寒刺骨的孤独。
后来听说了一些关于我奶奶有钱不借或是少借的说法,我无法判别其中真假,我只觉得异常烦闷。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我想不明白。
有一瞬间我开始同情我的父亲,那时候还没有原生家庭这一概念,但我已经能感受到,他的“叛逆”
显然是因为缺爱。
他太缺爱了。
打小就不讨喜,经常被骂忤逆种。
而且,倔强且固执。
话说回来,之所以会有这种待遇并非全怪我奶奶,因为有我二叔作为参照:
听闻打他出生起就哭闹不停,常常通宵达旦。
而我二叔是天使宝宝,不哭不闹,三岁才会说话。
在他很小的时候读书还行,但到了初中喜欢结交狐朋狗友,天天往家里带,家里本来就不富裕,哪经得起这番折腾。
而我二叔只是闷头读书,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
总之,他的人生轨迹跟我很是相似,说到底,我们是一样的人。
现在,这种不幸,已经传递到我身上。
他总是反复强调,曾经受过的苦不想再让我和妹妹再受一次,现实却是,犹有过之。
年少时,他便沾染上恶习,习惯打麻将,打牌,抽烟,喝酒。
难以想象,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他的二手烟熏的死去活来,所以我至今对烟心存敬畏。
至于酒,就不得不提到其酒后说话声音极其之大,更有甚者在其学驾照时跟所谓的“师兄弟们”
喝得酩酊大醉,非要挽留人家过夜。
我母亲对此不满,似是折了他的面子,挨了他两巴掌,自此,我对酒的态度更是深恶痛绝。
至于麻将,便更不用说了,玩物丧志一词用来形容他再贴切不过。
起初,村子里各家物质条件都差不多,到后来,这种差距便体现出来了。
别人用心经营,他则整日沉浸其中,仿佛中毒。
每每想到这里,我觉得迄今为止遭受的苦恼便有了由头,同情?
那是万万不敢了。
言归正传,自那一次飞来横祸,他因为长期注射葡萄糖水患上了二型糖尿病,往后跟学校索赔,半条命都丢了,竟被扣上讹诈的帽子。
缘何?
大抵是因为当天还跟他们喝酒罢了。
那些脸嘴我现在回忆起来仍心有余悸,成人的世界,太过肮脏。
但肮脏得不太明显。
自那以后,我察觉到自己似乎被子校长针对,以前我和朋友经常同其打乒乓球,往后却没了好脸色。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本身过于敏感,年幼的我,对于学校,已经埋下了厌恶的种子。
对于人际交往感到莫名其妙。
我的认知与我的知识产生了矛盾,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