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洱不知怎么跟他说。
聂铠问她:“你现在出的来吗?”
肖洱摇头,突然反应过来他看不见,便说:“不行。”
肖长业和沈珺如都还没有睡,她开玄关的门,会惊动他们。
“那,我陪你说说话。”
“嗯。”
“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
聂铠沉吟一阵,说,“仔细想想。”
“2012年9月6日。”
肖洱说出口后,自己和聂铠都愣了。
她对数字极其敏感,聂铠回来的那一天她记了日记,也记得格外牢。
聂铠在电话那头低低笑起来。
“记得这么清楚啊。”
他低沉悦耳的笑声令肖洱的脸颊发烫,想解释:“我……”
“不是那一天。”
肖洱怔住。
聂铠嗓音比月光温柔,划过耳畔,像情人的手指在身上游走。
他说:“十三岁那年,我第一次见你。在一群小屁孩中,你像个小霸王。神气得不得了。”
肖洱心上一麻,像被蚂蚁蛰了一口。
聂铠语气慵懒,像缠绵。
他接着说:“我那时候,就很喜欢你。”
天地在一瞬间失去了声音。
最后,肖洱在挂上电话以前对聂铠说:“别光顾着酒吧的事,有空也看看书,否则……”
聂铠说:“我心里有数。”
肖洱挂了电话,失神地望着窗外。
她一直平静无波的心,在这一夜陡起波澜。
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周五。
肖洱接到一通电话。
来电显示上有名字,是杨成恭。
肖洱本打算出门去上书法课,聂铠要送她,两人约在他们常去的那家奶茶店外。
看见那个名字,肖洱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她按下通话键。
“肖洱。是我。”
杨成恭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
他说:“我有事情跟你商量,有空吗,见一面吧。我现在在少年宫附近,你来上课之前,占用你十分钟时间。”
他们真是一类人,肖洱捏着手机,漫无边际地想。
目标明确,不喜欢废话。
肖洱猜测他会给自己带来肖长业或是白雅洁的消息,立刻做出了决定。
“好,我马上过去。”
肖洱出门的时候给聂铠打了电话。
大意是沈珺如要跟她一起下楼,让他不要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