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从十三岁开始,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地扮演一个乖女儿的角色,认真念书,练习书法,察言观色,讨好父母。
怎么能因为白雅洁的重新出现就毁于一旦,这太可笑了。
聂铠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致使肖洱一直平静的外表濒临破裂。他轻轻抬手,想摸她的头发。
肖洱让开了。
“我失态了,抱歉。”
她语气克制,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别送了,你的篮球还在店里。”
她疾步而去。
家里灯火通明,沈珺如在书房改作业,肖长业在卧室看电影,枪战片。
肖长业感觉到一些动静,偏头看去,是肖洱站在门边。
她注视着自己,目光瞬也不瞬。
肖长业移开视线,说:“回来了?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
肖洱低声说。
屋里气氛尴尬,只剩电脑音箱里传来的打斗声。
肖洱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笑来,看着肖长业:“对了,爸,下个周五你能早一点回家吗。”
“下周五?”
“那天刚好是平安夜,不如咱们一家去外边吃?”
肖洱提议道,“去吃火锅吧!我知道新南路那儿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听说很不错。”
“我那天可能加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肖洱执着地问:“不能提前一些吗?”
“平安夜是外国人的节日,我们有什么好过的。”
肖长业微微皱眉,看向肖洱:“你现在少把心思放在这些事情上面,还有一年多就要高考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肖长业一向惯她,很少用这种口气,说出这样的话。
像是在心虚。
肖洱面上的笑意散去,轻声说:“我知道了。”
从卧室离开,肖洱去了书房。
书桌上的作业被批改了一大半,作业边还摊着一本记事薄,上面记着学生们常犯的错误。
肖洱进去的时候,沈珺如正对着镜子滴眼药水,角度没对准,有一部分顺着眼角流下来,像眼泪。
肖洱抽出纸巾给她擦拭:“早点休息吧。”
沈珺如接过纸巾,摇摇头:“明天要讲评的。”
“迟一天发下去也没什么。”
“后天就是周六了,再拖到下个礼拜发呀,那帮小崽子早该忘了做过什么题,评讲效果差。”
肖洱不再劝了,轻咬下唇,垂眸看着沈珺如。
“妈,下个礼拜五能不能早一点回来?”
“有什么事吗?”
沈珺如有些诧异地抬头:“下个礼拜五,我要去南京参加教学研讨会啊。哦,我忘了跟你说了,要到周日下午我才能回来。”
肖洱一愣,脱口问:“我爸知道吗?”
“知道啊,我刚刚才跟他说的,让他尽量早点回来给你做晚饭。”
沈珺如打量肖洱,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