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点了点头,觉得他这番话像是拿她当了自己人,不由心生熨帖,“我知晓了。”
唇角禁不住地向上扬起,“楚郎,我就说你担心我,你总是不承认。”
楚云容摇了摇头失笑,没有反驳她,却也没有承认自己是在担心她,从容不迫地询问:“你还有什么话要问么?”
红袖得不到他的回应,有些不甘心,“你不必担心我,我又不傻,既然知晓他是皇子,哪能还和他发生争执。”
红袖笑吟吟道。
“嗯。”
楚云容微颔首,只当她没有想问的了,便端起汤药,却见她突然蹙了下眉,“怎么了?”
他温声开口。
“楚郎,我的腰上有些痒,你帮我挠一挠吧。”
红袖侧了下腰肢,毫不客气地请求道。
楚云容将碗重新放下,含着笑意的目光落在她的眉眼上,确定她不是在说谎后,才伸手过去,手指轻点着她的腰际,“是这里么?”
红袖点点头,不觉扭动了下身子,催促道:“对,快点帮我挠一下,痒死我了。”
楚云容轻轻帮她挠了下,耳畔却忽然传来她嗬嗬的娇笑声,像是禁不住痒似的。
“不行,楚郎,你重一点吧,太轻了。”
楚云容加重了些许力道,但又怕弄疼她,没下重手。
他这么一挠,原先还是一小片的痒,如今却变得浑身都痒了起来,她一边不住地娇笑着,一边软倒他的怀中,眼角水光荡漾,“不行,还是痒,我又不是瓷娃娃碰一下就碎,你用力一点啊,楚郎。”
她嗔道,喉间禁不住滑出一声娇吟,倒像极了处在别的情境上。
楚云容身子微僵,脑海中不觉浮现着那夜的旖旎情形,眸中笑意化作了抹晦暗之色。
他稳了稳气息,不动声色地将红袖拽离自己的怀抱,再看向她时,眸中又恢复了先前温润高雅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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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用了晚膳后就离开了楚府,在回寓所的路上,她感觉有些疲惫,就靠在榻上闭目养神,突然她睁开了双眸,眼底掠过抹沉思之色。
她遗漏了一件事。
那晚楚云容又是怎么知晓她在崔尚那里的?还能够如此及时的找人去救她。
红袖思来想去,只能得出一结论,那就是楚云容一直派人跟踪她,所以才会掌握这她的一举一动。
红袖不禁皱了皱眉头,难不成他对自己仍是有所怀疑?
她直起身子,掀开窗帷,企图在那寥寥无几的行人之中以及隐秘之处搜寻一点点蛛丝马迹,但任凭她看得再仔细也终究一无所获。
红袖轻叹了口气,放下窗帷。若楚云容真的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那人定是身手不凡,又善于隐藏踪迹的,哪里那么轻易就被她发现?罢了,反正她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就当多个护卫了。
“阁老。孙大人仍旧在外头院子里跪着。”
青鸾从外头来到书房,朝着躺在竹躺椅上翻看书籍的崔尚回禀道。
崔尚听闻此言,沟壑满面的脸上浮起不悦之色,他将书籍往旁边的桌子上一丢,冷哼一声,坐起身,端起茶盏饮了一大口茶,这才消了些许火气。
这时崔冀从外头走来,一边往地上啐了口,一边骂咧咧道:“这狗娘养的东西,还敢跑到这来。”
他满脸的怒火,直到跨进书房的大门才收敛些许,端正身姿,恭恭敬敬地给崔尚行礼问安。
崔尚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这儿子,心中不悦之极。
崔冀方才进来前那种种样子崔尚早已尽收眼底,跟外头不三不四的人呆久了,他言谈举止也变得粗鄙起来,那还世家贵族的该有的样子?
不等崔尚斥责,崔冀就抢先开了口:
“父亲,你可别饶了那龟孙子,你现在不在朝中,不知晓朝中是如何议论咱们的,我现在去到部里都不好意思抬起头,就怕被人笑话,你若再用他,就是想让儿子当那王八乌龟,咱们崔氏大族的颜面都要被他败坏光了。”
崔尚面色有些凝重,他站起身走到窗户旁,看着外头的荼蘼架沉思起来,他已经嘱咐那几名官员不许透露此事,这件事依旧闹得沸沸扬扬,朝中上下皆知,很显然幕后有推手,并且那人定是他心中猜测的那位,他费力不少力气将孙铸文推到那位置,眼看着他就要升任平章政事,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如今弃之,就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有些犹豫,这时,红袖说过的话在他脑回中回荡,好色的确是孙铸文致命的缺点,只因他一直对女色不上心,所以也没把这好色当一回事,思考良久,他心中终于有了抉择。“让他主动请辞吧,此事由你去交代,我不想再见到他。”
言罢眸中浮起厌恶之色。
崔冀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那笑容颇有些阴险,“是,父亲,还有一事……”
崔尚见他话只说一半,有些不满,“有事便说,别藏藏掖掖,惹人厌烦。”
崔冀笑嘻嘻地道:“父亲,那花间酒楼的女人要不要解决掉?”
崔冀并不知道凤九来崔府讨要红袖的事,他心中认定红袖与楚云容事一伙的,所以觉得留着她早晚是个祸害,他不知晓他父亲为何会听孙铸文的话用她,大概是年纪大了,有些老糊涂了。
崔尚看到他眼底的杀意,气不打一处来,“成日只知晓吃喝玩乐,打打杀杀,你还能做什么?”
骂完又冷静下来,警告道:“暂时别轻举妄动。”
他对这儿子心有不满,懒得与他说这其中的弯绕。
崔冀被自己的父亲这般轻视,心中十分不服,不过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死了就死了,也不知道他父亲在忌惮什么。做什么事都这般小心谨慎,如何成大事?怪不得首相的位置都被人抢走了,这次他绝对不会听从他的话,他要自己干出一番大事来,让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