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的?”
阎冷沉着脸,一回到客栈就命人把风御瑶喊了过来。
“一回来就审我?”
风御瑶摇摇头哂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找了把椅子坐下,倒了杯茶端起在嘴边轻吹了下然后喝掉,“我可是为了你爹在诡渡面前能兜得住那张老脸,怎么?你是觉得捅了你爹的娄子不用付出代价的吗?还是这代价没落在你身上你觉得无关痛痒啊。”
阎冷翘起二郎腿一抬下巴,十分不爽地讥讽回去:“我问你一句,你猜我十遍,这就是疯子的世界么?”
风御瑶只是笑笑不说话,似乎对“疯子”
二字无感,还专心玩转起茶杯来了,捏着杯底提溜着旋转抛上去再用两根手指虚虚地一接又抛,也不怕摔碎了惹来眼前人远一倍的怒气。
“那些邪教是你旧主告诉你的?我可不信我爹手脚那么长还有闲情逸致去研究连本城都传不开的小教派。”
阎冷皱眉看着这个除了段书离以外敢在她面前吊儿郎当的人,感觉自己一辈子的涵养都拿来和她说话了,“那你可得小心点了,有二心的人通常下场不会太好看。”
风御瑶淡淡地瞥了阎冷一眼,随即漫不经心地“哦”
了一声,当没看到她快到极限的忍耐。
“风御瑶!”
阎冷带着怒气的声音陡然高了几个调,长腿一抬直接把桌子踹飞到墙上,撞得四分五裂出“砰”
地一声巨响,“要么立刻断了和月云墨的联系要么给我滚出天顶宫,我不说第二遍!”
“大小姐命令人惯了,是不是忘了件事。”
风御瑶反应极快地一起身拎着椅子后退了几步,反手用椅子卡住从墙上撞裂后反弹摔过来的半截桌腿,淡定地继续说:“我是你爹的人,哪怕是名义上,你也是没有资格的。”
阎冷刚触上椅背的脚一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嘴角勾起了一道不可抑制的弧度,那是轻蔑的,随即她往下一用力,脚狠狠地踩在椅子上,把本就开裂的桌腿碾得更碎了,随即笑看风御瑶淡定地把话说完。
“你早就不参与天顶宫和诡渡的合作了,你看看你现在还能调动多少人,放弃了拥有一番作为的机会就为了段书离。”
风御瑶像是感知不到阎冷的情绪,“我这次愿意来见你,纯粹是因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相似的一面。”
“不好意思,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接手。”
阎冷笑了,不紧不慢地收回腿,优雅地坐回榻上,“你还是操心一下怎么处理你和月云墨的关系吧,不然我等回了天顶宫,你还是得滚蛋。”
“怎么了?怎么了……哎呦,瞧这搞得。”
小二推门进来的时候先是狠狠地睁大瞳孔震惊了下,然后一副不敢置信兼惊慌,难受,痛苦的表情。
方才动静这么大,小二才刚刚上来,想来是伺候过许多大客官的老手了,知道得等一阵子里边人气消一些再出来才是最为适宜的。
阎冷忽视那堪称完美的鬼精演戏,直接扔了一小袋银两过去,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退房。”
她没理小二那一脸懵逼的点头哈腰也没去管风御瑶,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客栈。
她走着走着脚步就慢了,最后靠在了街边的一处墙脚,不知道风御瑶那句“相似的一面”
触了她哪根神经,没由来觉得烦,可能是觉得风御瑶这样的人她不想沾上边吧。
阎冷胡乱一收思绪,随即一抬头她蓦地愣了下,是那家她刚走出来的客栈,黯淡的木牌匾没涂亮色漆显得有些灰败,千遍一律的门面实在让客栈低调地能融进街道,一转眼就不知道上哪找的那种,她却觉得它格外显眼。
或许那里是段书离和她待过为数不多的温存,眼底的烦意褪去,显现出来的是那难以掩盖笑意,她的嘴角也跟着一点一点地上扬了。
官府朱漆大门紧闭着,唯一守在门前钓鱼的人被阎冷一掌按在肩上给吓清醒了,猛地一抬头左看右看也不知道瞅了个啥,忙慌问:“怎么了怎么了?”
“喂,玩忽职守啊你。”
阎冷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确认这人回神了才认真道:“进去通报一声,喊不出来唐切小心举报你。”
“哎,是是是。”
他点点头连忙应了,完全没反应过来阎冷要喊的是唐切不是张三李四,哪能说出来就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