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梵延抬手挡开了萧悦的手,自己拿帕子擦了擦案几:“其实你不应该靠我这么近的,我很危险,我不想成为千古罪人。”
“危险?你又不是真心投靠诡渡的。”
萧悦不以为意地一耸肩,随即撩了一眼四周,问道:“你药箱放哪?”
“你是真神经大条没听懂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反正没出事,我说我是一个危险到需要独自蜗居的人,我是在赶你走,赶你走什么意思,你不会听不懂吧。”
梵延抬眼看着她的眼神很冷也很不耐烦,连对待常人的那一抹温和都没有了,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个她极其陌生的人。
萧悦倏地站起身,明明是居高临下,对上他目光的一刹那竟有些怵,她半张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沉默了许久,还是把堵在心口的话说了出来:“诡渡的事我不在乎,我爹娘也可以不在乎,至于危险,你有什么好危险的,这么久不都好好的么,我说过我喜欢你,如果是乱码七糟的事情都可以销毁掉的喜欢,那我也不必追到这了,我对你说过的话,既然你没有拒绝,那我就负责到底。”
“负责?你和我说负责。。。。。。”
梵延喃喃自语完竟然笑了,“如果我毁了流涧你也能心平气和地站在这里跟我说对我负责吗?”
萧悦:“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梵延闭上眼睛伸出两指轻轻点在眉心,倏然睁开的双眸燃带了灰白的瞳火,仅闪现了一下就泯灭下去了,他淡淡地开口:“双魂之人,一体本不容二魂,等哪天他完全苏醒了,我不知道会生什么。”
“我没有薄情的意思,倘若真的在流涧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届时我该如何自处。”
梵延的瞳火已经消失得看不出一点痕迹了,萧悦依然盯着他的眼睛看,忍不住伸手碰了下他的眼角,他原以为她是喜欢这种别致的,却见她很认真地对他说:“他要是敢对你怎么样,我也不会让他独活。”
梵延诧异了下,随即欣喜地敛去故作的冷漠,一把攥住萧悦的手,笑问:“你真一点不怕?我这都不算正常人了吧。”
“原来你第一天认识我啊,不知道我天不怕地不怕天塌下来也有两位绝世好邻居帮忙顶着啊。”
萧悦想了下,十分牙疼地改了口,“不对,这邻居已经少一位了,唉。。。。。。我还真得注意一下了,现在回流涧还来得及吗?”
梵延眉毛一挑:“你还挺有心情啊,自己家都成狼的窝边食了还拿这说笑,没心没肺。”
“松手。”
大热天的,两手握出了粘腻腻的汗,着实难受,萧悦正想抽回手来,垂眸一眼瞥到他手背的红,转头四处看了下还是没找着,蹙着眉问道:“你药箱到底放哪了?”
梵延摸了摸鼻子,声音渐小:“我没备药的。。。。。。”
话落,他立刻遭到了萧悦的回头瞪视:“我没随身带药,你就疼着吧。”
云棋繁华依旧,世泽回了诡渡,祁桐内鬼事未了,卫琰以年老多病为辞推脱,举荐了家女,夜莺出乎意料答应得爽快,或许是百转山那次“交锋”
,夜莺拨开传闻看了她一眼吧。
于是阎冷就成了这里的暂代人。
阎冷初来之时,私下找人打探过段书离的踪迹,他人根本不在云棋,阎冷自然毛都找不着,只好安分了下,干巴巴地等他上门。
惯常一身闲散的风御瑶跟着阎冷一起来了,还带上了‘君向悠’,她半路上拐了个寻死的傻帽,要了具身体才得以和君向悠出门的时候能够手牵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