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一声惨叫,捂着被门板撞疼了的鼻子。
第天,照常咣咣砸门。
这次,从门缝里递进来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
周妈妈接过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笑着稍稍打开了门。
徐勇还来不及笑,就觉得眼前一黑。钱袋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砸的他满眼冒星。
“哎呦!”
徐勇捂着脑袋。
咣铛,门又关上了。
扔掉了钱袋的周妈妈,迅的关上门插上门栓,拍了拍手,傲娇的哼了一声,扭着腰走进了厨房。
在房里作画的楚青若闻声放下了手里的笔,看着窗外生龙活虎的周妈妈,觉得这般鲜活的她,竟是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看起来那么的有烟火气。
也许,让她去给他们做做饭也不错!
周妈妈终究还是个心软的,看过连枫恳求的眼睛,尤其是恩公傅凌云那张清瘦不少的脸以后,心中不忍,终于每日去给他们做饭了。
“臭婆娘,我来帮你打下手!”
徐勇贱嗖嗖的凑过去。
“滚!”
干脆利落,没毛病!
“嗬,真够味,老子就喜欢这调调!”
众人:“……”
接下去的日子,没有接到任何任务的傅凌云,闲来便去等楚青若放学。
两人说着话,慢慢地一路走回梧桐村。
他们一同看夕阳美丽的余晖;一齐赞叹梧桐村秀丽的山水;一同在月下吟诗作对;一起在紫藤架下携手同画。
朝夕的相对,傅凌云惊讶的现,原来他的小人儿除了琴棋书画,竟连鲜少有女子爱看的兵法、政论都一一通晓,言谈间还颇有见地,不禁越的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简直爱极了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她。
她,就像一杯清香而又醇厚的佳酿,从初见时的惊艳,到再见时岁月静好。连同与君同语的细水长流一起,共执起一尊琉璃盏,兑入岁月的芬芳,与伊人且醉且歌且欢愉。
这样的她,足以让他,淡了红尘,舍了韶华,薄了流光;
这样的她,只消一眼,便已是此去经年,眉目成书。
那日,楚青若放学早了,独自坐了马车回来。
刚下了马车,远远地便瞧见牵着一匹马,正准备去镇上接她放学的傅凌云走出村子。
金紫色的余晖中,一位身着紫衣的少年,手中牵着匹俊秀的五花马,静静走在一棵绿意葱葱的流苏树下。
夕阳下,他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越的深邃迷人。修长的身影披着霞光,犹如一幅五彩斑斓的风景画。
一阵风吹来,楚青若闻到了淡淡的花香,沁人心扉。雪白纯净的流苏花瓣,随着风如雨落下,撒在了少年的身上,也撒进了她的心里。
这样的少年,这样的风华,一如醉人的流苏花香一般,使她沉醉,着迷。
鲜衣怒马少年时,一树流花诉芳菲。千繁花共流水,素手纤云许白头。
“楚姑娘!(傅公子)”
两人同时开口。
“你(你)……”
又是异口同声。
两人失笑,傅凌云难得卸下脸上的冰冷,带着一丝腼腆。楚青若低垂着头,露出一段曲线优美的白皙颈项。
傅凌云:“下次等我,勿要一人独行。”
“无事,我可以和阿毛一起回来。”
楚青若的语气中,已有了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撒娇。
他的小人儿这是在跟他撒娇?他的心中一阵甜腻,甚是受用。
只是在听到阿毛的名字后,忍不住眼角一阵抽搐,就像甜腻中突然被加进了一根朝天椒,实在让人无福消受。
每次他去接楚青若,这个小丫头总是很不识趣的跟在她的身后面,聒噪的如同一群小麻雀一般,叽叽喳喳,简直和连枫那个话痨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