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他们的人从韩府最低层的仆役乃至于韩夫人,虽然那些人的身份地位都不一样,但都不是唯一可以依靠的娘亲都死去了的两个孤儿可以反抗的了的。
而韩策身为一家之主,对于这两个孩子根本不屑一顾,也根本不会去管韩夫人背地里给孩子们穿了多少小鞋的事儿。因此韩朗韩笙的童年过得那是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而叶婧姝每次来到韩家,一旦看见他们俩在被欺负,总是会出手相助。叶婧姝记得自己会出手帮忙的原因倒也没别的,一开始是因为自己看不惯别人欺负小孩子,后来则是因为自己的母亲也去世了,和韩笙兄妹惺惺相惜,能帮则帮了。
而重生之后,叶婧姝其实就开始对韩笙进行了关注。
因为知道韩氏和叶娩秋对自己的狠毒心思之后,她明白韩家其实就是韩氏母女最后的依
仗,韩家对自己并没有多少尊敬,相反的,他们更希望看见自己死了,韩氏当上当家主母。
也就是说,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韩家,也是叶婧姝的敌人之一!
韩笙韩朗兄妹俩多年在韩家韬光养晦,没有表现出对韩家的恨意。但是唯有叶婧姝比谁都清楚,因为他们俩的母亲死在吃人的韩府内,她们对于韩府就只剩下恨,他们俩比谁都更希望韩府毁掉!
这样的人,叶婧姝当前还是需要的。所以她依旧是保持着上辈子小时候那样,常常悄悄来到韩家,与韩笙兄妹走动,并且给予一定的物质支援。
看着此时韩朗韩笙居住的正院,叶婧姝明白,正是因为自己的介入,韩家嫡亲的后代全部都毁了,只能把目光转向庶出的韩朗了。
她转头看向韩朗,只见他定定地看着自己。她一双美目在韩朗身上一看就很值钱的衣袍上看了一眼,韩朗本身就长得丰神俊朗,用好看的衣裳一衬,更是显得玉树临风,与往日不同。
“现在韩家愿意让你住进主院里,恐怕日后你就是韩家着重培养的继承人。”
说这句话的叶婧姝心中抱着试探的态度,她不确定面对这样的诱惑,韩朗还能保持住与韩府为敌的坚决姿态。
谁知韩朗听见这句话,眼中流露出的确实无比真实的厌恶之色:“我们的母亲被害死的那一刻,我与笙儿,便已经永世与韩府为敌了。”
韩笙在一
边,也点了点头。
叶婧姝看着他们俩,愣了愣,接着露出一个轻轻的笑容。
从韩家走出来之后,叶婧姝又去了一趟春风楼。
进了门,莫问身子一颤,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叶婧姝笑眯眯的,眼尖地看见莫问正在给赢玉治疗,便连忙关上了门。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莫问神色有些严肃,连忙扯过一角被褥,将赢玉裸露在外的莹白肌肤遮盖上。
叶婧姝莞尔,语气有些揶揄地说道:“莫先生遮遮掩掩的做什么?赢玉姑娘在地牢里那么久,肯定接受过刑法,身上被烫伤烙铁也不足为奇。”
她刚刚一瞥之下,看见赢玉背上有着很多个疮疤,显然是烙铁的痕迹,想到这里,她的内心甚至有一些激动起来,几步走到床边,想要将赢玉背上的被褥掀开。
莫问伸手拦住了她,语气有一点不悦:“既然如此,还是等我给赢玉治好了再说吧,你还是别看了。”
叶婧姝惊讶:“你连我的醋都吃?”
她美目转了转,无奈地笑道:“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人对赢玉下了手么?她身上的烙铁只怕是有来头,你让我看看,说不定我知道。”
莫奕一愣,眼神闪烁了几下,最终还是给叶婧姝让开了一个位置。
叶婧姝也不客气,看着乖乖的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赢玉,直接动手揭开了被褥,那背上一片片模糊的烙铁痕迹就这么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她饶是方才瞥了
一眼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现在还是禁不住被惊骇住了。
那皮肉都被烫得凹凸不平,可见当时烙铁是多么滚烫,将皮肉都烫化了。赢玉在地牢里,只怕是吃得苦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也难怪刚刚莫奕一直阻拦着不让她看,恐怕是怕她表露出恶心厌恶的神色,对赢玉造成心理上的伤害。
叶婧姝眼中的惊愕只存在了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细细思量片刻,对着一边的莫奕伸出一只手:“莫先生,还麻烦你去帮我那一份笔纸过来。”
莫奕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去拿了。
叶婧姝依葫芦画瓢,将赢玉背上模糊的烙铁图案画了下来,反复确认细节上没什么出入之后,这才站了起来,说道:“我不认识,我去拿给春风楼的人看看,他们应该不会不知道的。”
郑珩接过叶婧姝手里的纸张,眼睛眯了眯。
叶婧姝没有错过他的神色变化,连忙问道:“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郑珩恭敬道:“这好像某个家族的家印图,不过一时间我也想不起来。”
说着,他转身在书房墙壁上那一面书架上翻找起来,书扫落了一地也没有人在意,找了很久,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出一个小小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