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莹默坐,如水月华粼粼落在她的眉眼,而后又道:“你已为我焦心劳思,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失望,你只管大胆去做你想做的,无论成败与否,我都无惧。”
“姊姊……”
“我在意的不是当七皇子妃,而是你要快活。”
***
隔日萧明月如韧草蓬勃,神气十足。她按着银笺所说的寅时前采满三筐桑叶,日日清扫德馨殿的高台。她甚至预料到银笺必然会有新动作,于是再一次做好准备。
果不其然,官婢领着女婢们背着竹筐来到一片茂盛草地。
银笺隔着围栏远远望着,依旧是训诫一番却不显露考校目的。
官婢让所有人入栏收割青草,如当时采桑一般,没有催促时辰,甚至没有说明要割多少。众人略显焦灼,但手下不停,皆想将筐内先塞满再说。
萧明月背着竹筐站在没脚的草丛中,她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往前走了走。
这是一片无人草场,木桩围成栅栏,初春的青草野蛮生长,嫩得似能掐出水来。萧明月沾湿了襦裙,手心拂过叶尖,她看着忙碌的女婢,心中越发沉静。
她识得此处种植的所有草木。
脚下有茅草、麦草、花草,应当是用于喂养苑中的牲畜。但明辨这一点并未有所收获,契机是从寻到另一种特殊的草而让事情变得透彻起来。
萧明月蹲下身来,看着青葱翠绿,繁衍一片的羽状复叶,她摘了一株细细瞧着。
此草不是中原所有,而是产于西境。
这是西境的天马所特食的粮草——苜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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