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多只在这个医务室里呆上一个晚上,你不用这么不舍得吃的,明天,不出所料的话就是决定我们三个人是生是死的时候了。”
季娆的话语很淡然,好像她就只是是一个旁观者。
李龙潭握着面包的手顿了一顿,然后咧开了嘴,大口大口地把面包咽下去。
他不说话了,握紧拳头,眼睛里都是血丝。
季娆转身,拿起一瓶矿泉水去给担架床上的裴以宁处理伤口。
把他肩膀上伤口里的土粒清洗干净,又给他缠上了一层白色发黄的纱布,可能有点过期,但却是季娆在这医务室里找到的一条唯一一个没有被拆封污染的纱布了。
过了些时候,季娆探了探裴以宁的额头,没有发烫,还好伤口没有感染发炎。
这下,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迷迷糊糊地找了一个铺着报纸的角落,季娆的体质虽然超过了常人,但还是累地厉害。
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季娆的生物钟很准,休息了不到十个小时就醒过来。
看了眼医务室的窗外,还是灰色带着不安祥意味的天空。
季娆把李龙潭叫醒后,又去看了看裴以宁,见他还沉睡着,但是嘴里似乎喃喃念着什么。
李龙潭听不见,季娆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他的吐音很轻又是模糊“妹妹,不要死,妹妹,不要死”
一下子,季娆的心沉到了谷底,但是又不是出乎意料的事情,他早就是怀疑了,自己也是感觉到他的怀疑所以总是与他不亲不热,抱有芥蒂。
季娆的表情没有变化,摇了摇裴以宁的肩膀,把他唤醒。
“哥哥,我们该离开医务室了”
裴以宁醒来后,精神状态还不是很好,但是比昨天不死不活的样子好上太多了。
“以娆你帮我包扎的伤口?”
“啊,是我,哥哥觉得身体好点了吗?”
“恩,谢谢以娆,我感觉好多了”
裴以宁笑得有点虚弱,但是精神经过一夜的休整还是充足的。
“那么,哥哥,李龙潭,我们现在就去校长办公室吧”
“好”
两个人都是允诺。
打开医务室的大门,外头应该是上午的时候,可是没有阳光明媚,没有鸟语花香,好像这整个世界都只有黑白灰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