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阿兄在信到的第五天,人就到了安國的皇城。
他同樣擔心妹妹。
妹妹的處境應該很不好,不然不會這麼久才給自己來一封問自己是否安好的信。
信中小心翼翼的言語,讓他看得心疼不已。
他的妹妹是驕傲的,陽光的,明媚的,何曾如此小心翼翼過?
再加上被他派出去遲遲未歸的冷越,他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所以形勢剛一穩定下來,他就帶了自己能帶的所有人手,來到了安國的皇城。
陌月在他離開南疆的當天就得到了消息,若是她有心阻止他們兄妹相見,她的阿兄帶再多的人來也是白搭。
可她現在被古蘭朵吃的死死的,哪裡敢阻攔?
不僅不阻攔,還把她阿兄要來的消息告訴了她。
只為了古蘭朵能開心些,不要整天那麼死氣沉沉的,看著她心慌的很。
古蘭朵知道阿兄要來見她,果然很高興,不僅是吃藥,就是平常的飲食也積極了許多。
她不想讓阿兄看到她這病歪歪的樣子,不想讓阿兄擔心她。
可她的身體病來已久,不是短期能補回來的。
所以當她阿兄來的時候,她的臉上依舊是不健康的蒼白,只能用些胭脂水粉讓自己的氣色看上去好一些。
可這些根本就騙不了自己最親近的人。
古蘭朵的阿兄古德力看上去像是個魯莽的漢子,實則心思縝密,看到妹妹臉上脂粉難以掩飾的蒼白心疼的問道:
「妹妹,你氣色這麼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古蘭朵見到自己最親近的人,臉上的笑意就沒斷過,她不想訴說自己的委屈,順著阿兄的話點頭道:
「前幾天著涼了,阿兄不用擔心。」
可哪怕她不說,古德力也知道妹妹在這裡過得不好,瞥了身側的陌月一眼,冷哼道:
「我這次是帶你走的,我帶來了南疆最頂尖的好男兒,一定能把你從這裡救出去!」
陌月:「……」
大舅哥你還記得是誰幫你擺平麻煩的嗎?這麼過河拆橋真的好嗎?
古蘭朵掃過門前的梨樹,枯黃的落葉隨風飄蕩,透露著別樣的寂寥,一如她此時的心境。
她當然知道阿兄是真心想要救自己脫離苦海的,可她也知道那條瘋狗是不會放手的。
與其讓阿兄手中的精銳都折在這裡,還不如就這樣下去,反正自己也活不長久了。
「知道阿兄很好我就放心了,我在這裡很好,阿兄不用擔心。」古蘭朵的臉色依舊很虛弱,但還是笑著說道。
陌月聽她這麼說,似乎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看著面前的糙漢子,討好的出聲:
「朵朵的阿兄就是我的阿兄,不知可否和阿兄談一談?」
古德力已經從冷越口中得知這就是讓妹妹受到傷害的罪魁禍,本不想搭理她,可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就點頭答應了,只是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