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地坐下后,高老疑惑地问道:“你刚才不是跟我说,你们两位是来自东土的长老吗?”
三藏平静地回答:“没错。我受朝廷之命,前往西天拜佛求经。途经此地,特来贵庄借宿一晚,明日将启程。”
高老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们原只是借宿而已,怎么说要拿妖怪呢?”
行者轻笑一声,道:“既然借宿于此,顺便捉些妖怪玩玩罢了。请问府上有多少妖怪呢?”
高老惊叹道:“天哪!这还用问有多少吗?光这一个怪女婿,就让我们疲于应对了!”
行者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那你能说说这个妖怪的来历、本事以及他是如何作恶的吗?我要听听,这样我才能更好地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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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道:“我们这庄上,自古至今,也不晓得有甚么鬼祟魍魉,邪魔作耗。只是老拙不幸,不曾有子,止生三个女儿:大的唤名香兰,第二的名玉兰,第三的名翠兰。那两个从小儿配与本庄人家,止有小的个,要招个女婿,指望他与我同家过活,做个养老女婿,撑门抵户,做活当差。不期三年前,有一个汉子,模样儿倒也精致,他说是福陵山上人家,姓猪,上无父母,下无兄弟,愿与人家做个女婿。我老拙见是这般一个无根无绊的人,就招了他。一进门时,倒也勤谨:耕田耙地,不用牛具;收割田禾,不用刀杖。昏去明来,其实也好;只是一件,有些会变嘴脸。”
行者道:“怎么变么?”
高老道:“初来时,是一条黑胖汉,后来就变做一个长嘴大耳朵的呆子,脑后又有一溜鬃毛,身体粗糙怕人,头脸就像个猪的模样。食肠却又甚大:一顿要吃三五斗米饭;早间点心,也得百十个烧饼才够。喜得还吃斋素,若再吃荤酒,便是老拙这些家业田产之类,不上半年,就吃个罄净!”
三藏道:“只因他做得,所以吃得。”
高老道:“吃还是件小事,他如今又会弄风,云来雾去,走石飞砂,唬得我一家并左邻右舍,俱不得安生。又把那翠兰小女关在后宅子里,一半年也不曾见面,更不知死活如何。因此知他是个妖怪,要请个法师与他去退去退。”
行者道:“这个何难?老儿你管放心,今夜管情与你拿住,教他写个退亲文书,还你女儿如何?”
高老大喜道:“我为招了他不打紧,坏了我多少清名,疏了我多少亲眷;但得拿住他,要甚么文书?就烦与我除了根罢。”
行者道:“容易!容易!入夜之时,就见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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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儿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欢喜得像开了花。
他立刻让小二赶紧打扫整理桌椅,准备斋供。
斋供结束后,天色已晚,老儿急切地问道:“你们需要什么兵器?需要多少人随行?我们要尽早做好准备。”
行者淡定地回答:“兵器我自有。”
老儿疑惑地问:“你们只有那根锡杖,锡杖能打得过妖精吗?”
行者神秘地从耳朵里取出一个绣花针,轻轻一晃,就变成了一根碗口粗的金箍铁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