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这才保证盒子颤颤巍巍走进去,里面令它胆颤的气息浓郁,它不敢靠太近。
“是怨灵啊。”
季儒卿见怪不怪。
“是怨灵呢,”
薛鸣宴见怪不怪:“不对,我再在周念家也碰到了一只。”
“那就是我,你是小念的老师吧。”
它将手中精美的盒子放在茶几上:“你是小念口中的阿卿姐姐吧。”
季儒卿点头:“我是,你是谁?”
“我是她过世的妈妈,她说你帮了她很多忙,刚才的事我也在场,谢谢你们。”
它把礼物盒往前推了推:“我准备了一点小礼物,希望你能收下。”
“礼物?”
季儒卿没有动,它一个怨灵从何得来的。
“我忘记说了,这是我一点点在路上捡钱攒的,然后把钱放在店家收银台上换取的等价商品。”
怨灵急忙解释。
“谢谢,心意和礼物我收下了,不过下次不要做让人害怕的事了。”
季儒卿能想象到店主的心理阴影面积了。
“话说你们看得见我,是为怨师吗?”
怨灵小心翼翼问。
“没错,我是阶为怨师,帮助怨灵乃吾之使命。”
薛鸣宴想尽一切办法留下来:“你有什么心怨可与我诉说。”
“真的吗?那太好了。”
周念妈妈很高兴:“我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您请说。”
薛鸣宴把季儒卿的台词全说完了:“和您的心怨有关吗?”
“嗯,我的心怨,只有我那女儿了。”
周念妈妈深吸一口气。
——我离世后,我前夫另寻良配,也就是周灵母女。一开始她们的关系很好,但时间一长,人的贪念暴露,丑恶的本性撕开伪善的表象,说到底都是为了家产,因为没有儿子,家产自是分给她们的。
——周灵母亲很清楚这一点,周灵和小念的关系在她的煽动下分崩离析。她们在家针对小念,在学校排挤小念,有意无意让我前夫厌恶她。
——小念在家庭和学校的打压之下整个人开始内向沉郁,她失去了家庭的避风港,在外面受了委屈无人为其出头。我看的很难受,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她们这般对待小念我只能干着急。
——于是我想到一个好办法,我托梦给小念,让她将想对我说的话写在日记本上,这样我可以看到,并且在晚上做梦时候告诉她,传达给我的情感我已经收到了。久而久之,写日记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我除了安慰她之外什么都做不到。我想看到的是她享受自己的生活,考上心仪的大学,交到更多的朋友,长成理想中的自己。而不是每天陷入勾心斗角和无休止的内耗之中,小念是我的女儿,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更好。
季儒卿沉默良久,周念也不算一无所有,她还有母亲的呵护。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的心怨一旦完成便会消失,往后的日子参与不到她的生活中,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她应该活在现实中而不是梦里。看到你们在她身边我很开心,至少她拥有了朋友。”
薛鸣宴叹气:“可惜我不能继续帮她补课了。”
浪费了一个好苗子。
“这个……说来话长,我前夫对此事很敏感。”
周念妈妈躲在房间里目睹了这一切:“小念有一个喜欢的男生,她将照片夹在书里,结果那天我前夫检查她作业时无意间看见了那张照片。正逢她那时成绩下降,他将所有原因归咎于早恋上。”
季儒卿摇摇头:“也许是对他的憧憬,将他视为精神寄托。说是早恋太果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