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谬赞呢?”
灵武帝的笑容不减,继续道,“就比如方才的那种迷烟,我就从来闻所未闻,能在短短几息的功夫放到这么多人,连我都没能防备……”
一滴清晰的汗水顺着花辞镜的额头往下滴。
花辞镜连汗都不敢擦,一边赔笑一边小心地解释道:“爷,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小的随手调制出来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灵武帝笑了笑,没再说话。
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在傍晚时分进了京城的城门。
京城的城墙高三丈三,皆是以最为坚固的玄武石层层堆砌而成,里头的缝隙用米浆掺和着黄土层层夯实,坚固得很,在风雨飘摇中屹立了数百年,几经战乱,依旧傲然不倒。
而今城墙内外遍布重兵,尚且在十几丈之外,城头便有警示的箭矢射出,正好落在无咎的马前。
无咎带着众人停下,接受了守城将士细致周密的检查。
当士兵看到被关押在精铁铸就的囚车里的裴玉时,几个人的眼神都变得紧张起来。
“放心,他已经中了迷药,又被我困住了手脚,即便是武神降世,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无咎见有人试图用手中长刀去捅一捅囚车里一动不动的裴玉,立时出声阻止道。
无咎眼下是大皇子身边的红人,他既话了,那几个人也只能退下,将入城的道路让了出来。
看着一行人威风凛凛地入城,方才检查囚车的那人才松了口气:“这位爷的脾气也不小。”
“他你都敢得罪,不要命了?”
“他虽是大皇子身边的红人,但也不至于草菅人命吧?”
那人不服气地反问。
“你懂个屁,他和大皇子的关系,嘿嘿……”
另外一人说着,竖起两根大拇指对着贴了贴,“懂了吗?”
小兵见状咂舌:“真的吗?这些贵人们的爱好还真是……特别。陛下如此,大皇子也是如此……两个男人,有什么趣?”
“贵人们的事,是你们说得的?”
另外一名小头目走过来,打断了几人的讨论,“还不快回去守着。”
几人缩缩脖子,又回到了城墙下继续守着大门。
然而,几人并未压低的讨论声还是传入了无咎几人的耳中。
裴玉斜倚在囚车的栅栏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无咎的背影。
无咎的声音从前头飘来:“他们说得不错,大皇子对我格外信任,也有这个缘故。”
也不知道云承睿是什么时候染上这个爱好的,只是当无咎偷偷去帝庙里探望这位大殿下时,那位被圈禁的皇子便把他当做知己,无咎也顺水推舟地交付了自己的一切。
云承睿的求爱,是求救。
无咎的回应,是将计就计。
灵武帝坐在马背上,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只是队伍里的气氛却变得凝滞起来。
大街上,鲜有行人。
如今的京城已经是紧急状态下的军事管制,一切都由云承睿掌控。
为了保证自己对京城的绝对控制,他几乎是耗尽心血,在第一时间就制定了京城的管制要求,在这个时辰,大街上除了巡街的队伍,再没有其他路人。
曾经繁华热闹的盛京,如今宛如死城。
车队在平坦宽阔的大道上疾行,目的地却不是皇城,而是无咎在宫外的宅邸。
只是车队行至半路,就被另外一队全副武装的禁卫军拦下。
“大监,太子殿下有令,您不必更衣,直接带着犯人入宫觐见。”
为的禁卫上前大声道。
无咎一愣,随后沉着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只是我手底下这些人昼夜奔袭,人困马乏,让他们回营地休息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