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丰微笑说:“你只顾急奔,却忘了调匀气息,那是学武……学武之人的大忌。这样挺容易……容易受伤。”
妙玉脸上微微一红说:“多谢金师兄指点。师父本来也教过我,一时心急便忘了。”
顿了一顿,问道:“你伤口痛得怎样?”
金泽丰说:“已不怎么痛,略略有些麻痒。”
妙玉大喜,说道:“好啦,好啦,伤口麻痒是痊愈之象,想不到竟好得这么快。”
金泽丰见她喜悦无限,心下也有些感动,笑着说:“那是贵派灵药之功。”
忽然间叹了口气,恨恨说:“只可惜我身受重伤,致受鼠辈之侮,适才倘若落入了八达派那几个小子手中,死倒不打紧,只怕还得饱受一顿折辱。”
妙玉说:“原来你都听见了?”
想起自己抱着他奔驰了这么久,也不知他从何时起便睁着眼睛在瞧自己,不由得脸如飞霞。
金泽丰不知她忽然害羞,只道她奔跑过久,耗力太多,说道:“师妹,你打坐片刻,以贵派心法,调匀内息,免得受了内伤。”
妙玉说:“是。”
当即盘膝而坐,以师授心法运动内息,但心意烦躁,始终无法宁静,过不片刻,便睁眼向金泽丰瞧一眼,看他伤势有何变化,又看他是否在瞧自己,看到第四眼时,恰好和金泽丰的目光相接。她吓了一跳,急忙闭眼,金泽丰却哈哈大笑。
妙玉双颊晕红,忸怩问:“为……为什么笑?”
金泽丰说:“没什么。你年纪小,坐功还浅,一时定不下神来,就不必勉强。兰英师太一定教过你,练功时过分勇猛精进,会有大碍,这等调匀内息,更须心平气和才是。”
他休息片刻,又说:“你放心,我元气已在渐渐恢复,八达派那些小子们再追来,咱们不用怕他,叫他们再摔一个……摔一个屁股向后……向后……”
妙玉微笑说:“摔一个八达派的平沙落雁式。”
金泽丰笑着说:“不错,妙极!什么屁股向后,说起来不雅,咱们就称之为‘八达派的平沙……落雁式’!”
说到最后几个字,已有些喘不过气来。
妙玉说:“你别多说话,再好好儿睡一会儿吧。”
金泽丰说:“我师父也到了双峰城。我恨不得立时起身,到惠师叔家瞧瞧热闹去。”
妙玉见他口唇焦,眼眶干枯,知他失血不少,须得多喝水才是,便说:“我去找些水给你喝。一定口干了,是不是?”
金泽丰说:“我见来路之上,左田里有许多西瓜。你去摘几个来吧。”
妙玉说:“好。”
站起身来,一摸身边,却身无分文,问道:“金师兄,你身边有钱没有?”
金泽丰问:“做什么?”
妙玉说:“去买西瓜呀!”
金泽丰笑着说:“买什么?顺手摘来便是。左近又无人家,种西瓜的人一定住得很远,却向谁买去?”
妙玉嗫嚅说:“不予而取,那是偷……偷盗了。这是五戒中的第二戒,那是不可以的。倘若没钱,向他们化缘,讨一个西瓜,想来他们也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