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祁鸿棠的身影一僵,就见沈秋雁踏着夜色向自己走了过来。
“坐好,我来给你处理伤口。”
声音平静有力,并不同于祁鸿棠设想的那样。
走近的沈秋雁看着血液顺着祁鸿棠的指尖滴落在地面上,滴滴答答凝出了一小摊。
“伸手,给你包扎。”
祁鸿棠不言不语,只是执着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似乎要看出点什么。
沈秋雁直白地由着他看,但凝望的时间太久,伤口的血珠一直落下,扰得人心烦。
终于忍不住,沈秋雁直接伸出了手,想要拉过祁鸿棠受伤的手先止住血再说。
但就在走近的那一刻,祁鸿棠突然向前一步。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另一人的呼吸。
沈秋雁感受到一只的手搭在了自己的后颈,缓缓捏上了颈椎。那只手很温暖,但动作却令人生寒,似乎只要一动,那手掌就会错开自己的颈节。
祁鸿棠轻轻地说:“回去吧。”
“你捏,我站着让你捏。”
沈秋雁翻了个白眼,拿出了枪顶在祁鸿棠的胸口,“你当我是什么可爱的小兔子吗,会被轻易吓走?”
祁鸿棠的眼睛在月光下微微睁大,看起来有些诧异。随后,一个轻快的笑出现在了他脸上。
“抱歉,是我误会了。不过……”
放在沈秋雁脖子上的手落下,转而枪口移到了自己的耳后靠近下颌骨的位置。
“要从这里射才能射中脑干。”
“行行行,好好好,现在能让我包扎了吗?”
沈秋雁终于如愿以偿地接过了那只受伤的手。
利齿将血肉勾的有些翻转,血液从伤口汩汩冒出,有些吓人。不过万幸是伤口经过冲洗后看起来很干净,看上去也没有炎症出现。
沈秋雁又用药水冲洗了一遍伤口,然后用一层层的绷带裹上,将骇人的伤口包好。末了还在上面系了一个蝴蝶结。
“好了。”
“嗯,谢谢你。”
屋内重归寂静,祁鸿棠将手收回,寻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沈秋雁想了想,坐在了祁鸿棠的身边,肩膀相抵。
“我陪你。”
祁鸿棠叹了口气:“万一我感染了失去理智,转头咬你一口怎么办。”
沈秋雁转过头十分认真地盯着对方的眼睛:“那我也陪着你,亲手送你最后一程。”
屋子内又陷入了一阵沉默,终于,祁鸿棠轻轻吐出一句:“好,陪我到最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