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远钧握住他主动揽上来的手问:“你就不怕我留下来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江从鱼浑身一僵。
楼远钧轻笑道:“好了,我骗你的。我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对你做什么?”
这里是鸿胪寺的直舍,供鸿胪寺官吏值夜时歇息的,这里的被褥和枕头不知是以前被什么人睡过,以后不知又会被什么人睡,他哪里肯让江从鱼赤条条地躺在上面。
像他身上这身杂役服,他也是不会再还给鸿胪寺的,命人送一身新的回去就好。
楼远钧轻轻地亲了亲江从鱼薄薄的眼皮,哄道:“睡吧。”
江从鱼想说“你不脱衣服吗”
,又觉得这话容易引得楼远钧继续耍弄他,只能任由楼远钧作一身杂役打扮搂着他和衣而睡。
进入梦乡之前,江从鱼还糊里糊涂地想:哪怕是当个杂役,楼远钧也是最好看的杂役。
翌日一早,江从鱼醒来的时候感觉脸上麻麻的,睁眼一看才现自己整个人窝在楼远钧怀里。
杂役服那质地粗糙的衣襟在他脸颊留下了一片红红的印记。
他忙坐起来搓自己的脸。
试图把那片印记给搓掉。
楼远钧被江从鱼闹醒了,坐起身抓住江从鱼作乱的手,阻止江从鱼继续蹂躏自己脆弱的脸颊。
楼远钧不赞同地说道:“明知自己皮肤容易红,怎么还搓那么用力?”
江从鱼道:“这不是感觉有点麻。”
他本来就活得挺糙,很少觉得自己有多娇贵。
怕楼远钧恼他胡来,江从鱼凑上去哄人:“红了就红了,一会就没事了。”
楼远钧伸手摩挲江从鱼的脸颊。
确实,不管在江从鱼身上留下多少印记,要不了多久都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仿佛他们这偷偷摸摸的相会只是水中月镜中花,转眼就会消散无踪。
没有任何人知晓他们曾这样亲密无间。
楼远钧亲吻着江从鱼眉心说道:“你以后若是再这么不爱惜自己,我可是要罚你的。”
江从鱼只当他是关心自己,满口答应道:“我要是不听你的话,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他怕楼远钧私自混入鸿胪寺的事叫人现,麻利地起身穿好衣裳鞋袜,鬼鬼祟祟地趁着天色未明把楼远钧送了出门。!用用吗?”
他说得过于理所当然,以至于江从鱼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带不是这样用的。
江从鱼睁圆了眼:“怎么连你都知道了?”
果然,他就知道收受外邦使者的礼物不太好,才不到半日就传进楼师兄耳朵里去了。
楼远钧道:“你大庭广众之下收的,又不是什么秘密。何况京师盯着你的人很多……”
他轻按着江从鱼被束缚着的手腕,“我平时也会让人盯着你,你讨厌我这么做吗?”
江从鱼听楼远钧垂眸主动坦白,一下子明白楼远钧上次为什么能第一时间来鸿胪寺找他、这次又为什么能大半夜摸进他房里来了。
他感觉楼远钧身上粗布织成的杂役服磨得他有点疼。
接着他想到楼远钧这样讲究的一个人居然打扮成杂役来看他。
楼远钧也是怕他年纪小,一不小心被人哄了去。
思及此,江从鱼好言宽慰道:“
你也是关心我,我怎么会生气?”
见楼远钧定定看向自己腕上那根带,他继续安慰,“我以后都不用他送的,你别恼了。我是觉得他都自己说送我了,不要白不要……”
说着说着江从鱼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就是想多攒些家底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