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远往嘴里扔了几颗花生米,把嘴里的花生米当成那些问询他的特察警,嚼动得特别使劲,用此泄愤。
“他们说认定就认定了?证据拿出来啊!我还跟他们说,你要是真有胆子去杀闵美的话,平时怎么可能还要忍受她的欺负?”
“……”
“呃,我不是说你没种啊!”
莫远气极吐槽,就有些口不择言,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赶紧跟他解释,“我的意思是,一个人要是杀人放火这种事都敢干出来的话,那肯定是穷凶极恶,不要命跟人干架的家伙。你对谁都和和气气的,是太过善良了,才会被闵美一直欺负。”
“没事,我懂你的意思。”
“嗯……哼!那些所谓的警务人员,还特别拽!”
莫远又愤愤喝了一口啤酒,舒爽的口感也没能让他的心情好转些,“我问他们,闵美具体的情况怎么样,他们是一点都不肯告诉我,让我只管回答,不准提问。”
“可是,调查命案这种事,他们本来就是不能透露细节出去的啊……”
“我也没让他们说太仔细啊,只是想知道闵美怎么突然就死了……”
莫远话说到一半,突然沉默,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明皓,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还是不相信,闵美已经死了。”
“……我也是。昨天交班的时候,还看见她好好地走出店里。”
“她那个人虽然讨厌……我在离职的时候,甚至还很高兴,终于不用再看到她那张尖酸刻薄的恶心嘴脸了。可没想到,我才走了几天,她就……!”
覃明皓抬起手,指尖摸了摸啤酒罐的边沿,冷硬的金属触感,十指连心,印得他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疼起来,捏起铁罐,也喝了一口。
苦味里夹裹着点点甜味,却还是呛口,难以下咽,覃明皓喝得愁眉苦脸,不管他怎么尝试去喝,喝过多少次,还是没法适应接受,不喜欢这股酒味。
可他今天心情也不好,莫远说要喝,他也就陪着喝了,希望真能一醉解千愁。
别去喜欢那样的男人
刚才,他把自己昨晚上班的情况,大致告诉了莫远。
莫远也知道昨晚那场雨下得非常大,后面那小门长年不开,又陈年已久,雨水拍打在老锈铁门上,那是比什么都响,平时下个小雨,都跟敲锣打鼓一样没什么区别。
覃明皓在店里,要是半点动静都没听见,那就证明闵美被杀时,可能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早上出事后,咖啡店就关门闭店了,覃明皓昨晚下班离开后的情况怎么样,可能第一发现的店长还更清楚。
莫远单手撑着下巴,思考了一番,然后分析道:“我猜想啊,那个凶手可能是闵美的熟人。不然的话,他怎么从那个后门进来的?要是撬锁的话,那些特察警肯定会提到……而且你说监控视频被删掉,不熟店里,不知道的人,怎么可能那么顺利做到这些事?”
覃明皓长睫上下扇动了两下,咬了咬下唇,凑近问他:“莫远,你真的一点都不怀疑我吗?”
“嗯?”
莫远挑了挑眉,歪头看他,“为什么要怀疑你?”
“……”
莫远见他垂下双眸,脸上神情虽然平平淡淡的,可那颤动的睫毛,却像是在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我都说了,谁都有可能是凶手,就你是最不可能的!”
覃明皓眼睫微抬,黯淡的眼里,隐约闪现着一点亮光:“……谢谢你,莫远,愿意这么无条件地信任我。”
莫远见他眉间拢紧,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心想他被怀疑是凶手这事,肯定让他很委屈也很不安。
按照昨晚那个情况来看,覃明皓确实是最容易被怀疑的,但还是那句话,凡事得讲证据。
莫远是觉得,联安局那些人没有证据,就算再怎么怀疑覃明皓,也没用,所以根本不用特别去担心这个事。怀疑就怀疑呗,又不会少块肉,想要抓人,也得真凭实据。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是朋友,我怎么可能跟那些不认识你的人一样,随便怀疑你,不信你啊?”
覃明皓见他豪气干云地拍了拍胸脯,忍不住失笑一声:“你这话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唔……确实,我们确实不怎么熟。”
莫远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反正我明天早上没课,你也不用上班,今晚可以把酒言欢,促膝长谈了!”
覃明皓无奈,不知道莫远是不是特别喜欢看那些武侠小说,所以把现在,当成了他势必要为朋友两勒插刀,义不容辞的情况。
“你还要喝吗?”
覃明皓捏了捏自己那罐还剩下大半的啤酒,“我可喝不了了……”
莫远掂量了下他那罐,惊道:“你这才喝了几口啊?!就不行了?酒量这么差,以后可没人愿意跟你喝酒。”
“我本来就喝不了……你才是呢,一个大学生,喝这么多……喝酒伤身!”
莫远见他微微鼓起双颊,冲自己教育,微微笑了起来:“哟?人生前辈这是要开始教训人了?”
“我才没有,别说得我好像老古董一样……”
莫远继续逗他,想让覃明皓忘记那些糟心事。
反正凡事讲证据,他绝对不相信,明皓会是杀害闵美的凶手。
跟莫远说笑间,覃明皓都没注意到自己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来了好几条信息,直到来电铃声响了,他才走过去接起,是彭辉。
“喂,彭辉?”
“明皓,你怎么一直没回我信息?”
“对不起,我跟朋友在聊天,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