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觉得脑袋发热,让她思考都慢了下来:“真的?”
沈昭轻佻的笑了:“在我看来是很好,不过你我毕竟不是一路人,我的看法于你而言是累赘。”
他的语气明明很平淡,但花锦听着,总觉得古怪。
花锦慢吞吞的想,这人还挺记仇。
不过她也没说错。沈昭喜欢柳氏那样的女娘,柳氏美艳动人,连撒泼都恰到好处,他会为了柳氏放她走。
花锦迟钝片刻才说:“听说蓟州芙蓉阁的酒,十分香甜。”
她已经在胡说八道了,沈昭怕她还是不舒服:“我去叫赵太医来。”
花锦:“若我能去,就好了。”
沈昭没听清,他出去让安公公传赵太医,再折回来时,花锦已经睡着了。
沈昭坐在榻边,看着她的面颊,昨日他们的争执仿佛就在耳畔。
花锦:“若今日深陷困局的是祝公子的幺弟,殿下还会像现在拦着我这般,拦着自己吗?”
沈昭:“我说过,做事,要么不做,要么便做到不留余地。”
如果你做的事,注定会把自己搭进去,为何要做?
沈昭没把话挑明,他自认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指点也好,只是劝诫她别犯了和敬家一样轻敌的错误。
花锦对他的印象也实在不是很好,走时明说:“若我连累了殿下,殿下休了我便是。”
她眼底尽是坦然,对他们这场婚事有着与他如出一辙的满不在乎。
沈昭看着病弱的花锦,他垂眸,让那些话消失在耳旁。
他该走了。
沈昭这么想着,却依旧没动,恰巧花锦喃喃着什么,她面露痛苦之色,又陷入了无尽的梦魇。
沈昭俯身去听她在说什么,凑近,只能听见她颤着声喊:“阿娘。。。。。。”
沈昭其实是能察觉花锦与过往不同的,他所了解的花锦,一直是骄矜自傲的,她又是家中唯一的嫡女,父兄都是有本事的人。
再次相见,除了大婚夜她故作蛮横,与他说往后只能喜欢她一人,此后就是她习以为常的退让与妥协。
沈昭察觉自己下意识在猜想花锦,他蹙眉,起身离开,赵太医正顶着眼下的乌青守在门口,他以为是沈昭又病了,腰带都在慌乱中系反了。
得知是让他看燕王妃,赵太医惊愕片刻,连忙进去把脉了。
却说花府的郎中也守在花大娘子的房外,郎中把了脉,死活找不出病因,大户人家的腌臜事,他哪敢置喙,猜想是花大娘子装病,郎中一咬牙,对着上官夫人说:“娘子兴许是受了惊,过了今夜便好了。”
上官夫人蹙眉,京中多八卦,她闲来无事,也会听友人说些趣事,她听多了别人家的秘辛,看够了笑话,今儿居然轮在了自己头上。
花忠一路上受了不少白眼,都说他一家为攀上太子,竟抛弃乡野子婿,那乡野男人心灰意冷,自刎了。
花瑟是花忠带回来的,他虽是武将,但这种事也没忘了做一番调查,花瑟来历干干净净,受了不少罪,险些被卖进风月地,可绝对没有什么订下婚约的夫婿。
花瑟从回来就“昏迷不醒”
,上官夫人哪能看不懂她的小把戏,她又听家仆打听回来的话,实在是坐不住,上官夫人推开花瑟的房门,柔声说:“阿娘是信玉儿的,玉儿绝不是始乱终弃的人,对不对?”
花瑟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上官夫人也不急:“只是阿娘担心,旁人误会了玉儿,该怎么解决。若一味躲着,这些闲言碎语就会传的越可怖,玉儿也好与阿娘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花瑟鼻尖一酸,从榻上爬了起来,钻进了上官夫人的怀中。
上官夫人拍拍女儿的肩膀,柔声问了半天,花瑟才呜咽着说:“那男子,是敬二娘的情郎,我也不知,为何他会栽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