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好,不是也好……”
玉宝林望着帐顶上白色小花,喃喃,“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就让赵姑姑回去吧。”
白色小花和记忆里的渐渐重合。
“奶娘,这是什么花呀?”
“这是白花蛇舌草,”
赵姑姑采了一朵,别在她的髻上,“从前有人给蛇咬了就用这个治呢。”
“哇。”
“那这个草呢?”
小时候的春兰仰起头,拉了拉赵姑姑的衣袖。
赵姑姑摸摸她的脑袋,笑道:“这是鼠曲草,一会儿我们采些回去,我给你们做青团吃。”
风吹过,田埂里的灰尘在日光下飞舞。
越舞越急,越舞越密。
终于,化作一条条深深的皱纹,爬满赵姑姑的面颊。
“宝林,”
赵姑姑端着托盘,“这是新做好的青团,您尝一个吧。”
玉宝林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揪着垂下来的紫藤萝玩儿。
“不叫春兰过来吃?她一向爱吃这个。”
赵姑姑沉着脸:“宝林,既进了宫,就不能像从前那么没尊没卑的了。您是主子,春兰不过是个丫鬟,您吃的东西怎么能分给她?”
玉宝林撇撇嘴:“怎么就不能了?”
赵姑姑叹了口气:“您家世低微,在宫里一言一行都得小心谨慎,让别人看轻了是小,给人拿住把柄找麻烦才是难办呐。”
赵姑姑把一盘青团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腾腾的热气散去,终于变作石块般的冷硬。
春兰端着药碗,并不说些什么,只又舀起一勺汤药送到玉宝林嘴边。
草木寂寂,虫鸣阵阵。
阿雪回到房里的时候,穗红才刚洗漱完,正坐在床上用布巾绞头。
“明雪,”
阿雪刚一踏进屋,穗红立刻关好门窗,“今天都吓死我了。从前还没进宫的时候,听说书人说书,以为这些事儿都是他们瞎编的,今天才知道……都是真的。”
穗红哭丧着脸:“怎么办啊,明雪,我都后悔进宫来了。”
“别怕啊,不都过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