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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林叙白,果然见他神情阴暗,显然对6谦选择在此办事很是不满。
要想拿孙县令和江二老爷,随时都可以,为何偏偏要破坏了他大好的送风宴!
今日过后,镇子上谁还会记得他林状元,稍一提起他,便都会提起孙县令和江二老爷在他送风宴上被判罪一事!
正当林叙白不满时,只听6谦幽幽道:“林状元,可是对本官所作所为有所不满?”
林叙白瞬间打了个激灵,张嘴就道:“6大人,小人不敢!”
“不敢?”
6谦轻笑一声。
感觉到他目光咄咄地盯着自己,林叙白感觉那目光简直像一座山压在自己背上,他不得不卑微地躬身:“6大人断案如神,决策英明,小人对大人的敬佩犹如江水滔滔不绝,怎敢有所不满。”
这还是江清清第一次看到林叙白这般卑微的模样,本来打算要走的她饶有兴味地决定再留一会儿。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6谦的视线好像在自己身上流转了下,旋即露出一副满意的神色。
“哦——”
他拉长了声音,像是个心狠手黑的刽子手,在手里那把刀砍下来之前,还要在手中掂量掂量自己那把刀,让受刑之人反复提心吊胆,饱受折磨。
终于,那刀子戏弄够了,狠狠落下,6谦从袖口抽出信封:“本官差点都忘了,这里还有一封皇上给林状元的手谕,林状元虽高中状元,但刚刚高中就休弃妻,人品实在堪忧,皇上命林状元进京之后,不必再去翰林院,转去吏部报道。”
说着,他便拿着那封手谕,慢条斯理地展开,对着林叙白道:“林状元,还不来接皇上手谕?”
江清清眨了眨眼,险些没回过神来。
就。。。6谦怎么可以坏成这样,他明明可以直接拿出来的,还非要戏耍林叙白一番,真是,坏透了。
林叙白一瞬间后退一步,面如死灰,不可置信地瞪着6谦手中那封信。
而宾客们也炸开了锅似的议论纷纷。
不能进翰林院,那岂不是以后也进不了内阁?那林叙白还怎么飞黄腾达,怎么平步青云!要知道,做文臣只有进了内阁,这辈子才算是跃了龙门!
退一万步来说,日后有谁推荐他进内阁,哪怕是秦太师,那也绝不可能了,他给皇帝留下一个无情无义的印象,只要皇帝不拍板,他就绝不能可能进入内阁!
而区区吏部,只要是考中举人都能进去做官,哪有进士往里头去的,且还得运气好,吏部正好有空缺,那么林叙白等个一两年才能去当官。
他要是运气不好的话,等个几十年,说不定都没有空缺,而且做官还要从最小的官做起,一步一步往上爬,说不定爬个几十年,最后也只得到个八品县丞的职位。
这一张手谕下来,林叙白这辈子可谓是完了!
被江清清暗中评了个坏字的6谦,愉悦地盯着林叙白死灰的面色,似乎是决意把坏贯彻到底,他挑了下浓眉问道:“林状元,怎么还不接手谕,是对本官不满,还是对皇上的决断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