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在村子里待久了有所不知,上月张家走私贩盐被抓,涉案金额足有十万两官银,皇上震怒,特遣锦衣卫指挥使6谦大人来查清此案,如今一个月过去,张家族人已经悉数被斩立决,想来6大人已经办完案子,将要归京。”
“张家。。。”
想起张家可是南浔镇百年士族之家,比江家权势更大,江清清不由唏嘘,真是今非昔比,不过这锦衣卫行使巡查缉捕,审讯罪犯之权,可真是权势滔天,上斩皇亲贵族,下斩富豪乡绅,甚至连东厂都要低他一头。
说起来,她那前夫林叙白若是进京为官,日后必然也和锦衣卫是死对头,因为锦衣卫就是专门盯着这些官员们的,他们稍有差池,就会被锦衣卫盯上,轻则革职,重则丢命。
若是叫他知道,这林叙白刚刚考中状元,就休弃糟糠之妻,不知林叙白能不能春风得意马蹄疾!
旁边两个伙计的关注点显然不在锦衣卫身上,他们两人指着对岸水阁二楼小声嘀咕起来。
江清清依稀听到江家的字眼,不由抬眼看去,这才看清对面水阁上,赫然站着江家的几个女儿。
而那其中,正有当初被与她换了的真千金江玉儿,还有江氏二房的两位千金,江星儿和江月儿。
江玉儿此时正被江星儿江月儿两姐妹挤在中间,望着那船上锦衣卫,甜美可人的脸颊上略带羞怯。
江清清看到那两姐妹时,心中便下意识觉得不好,下一秒,变故就如她预料那般,倏忽而至。
只见那两姐妹对视一眼,便合起伙来将江玉儿推下了水阁,让她倒栽葱似的栽进了河道,溅起一片水花。
江清清与身边伙计一样,脸色骤变,豁然起身。
“玉儿小姐掉水里头了!”
吴承远叫了一声,就想冲出去。
江清清却呵斥一声:“吴叔,你还不快去准备一件干净的大氅来!”
说罢,她就快步朝楼下走去,吴承远这才反应过来,众目睽睽之下,怎能叫玉儿小姐衣衫不整,于是赶紧回头去找大氅。
江清清走到水阁下时,便只看到水面上只有阵阵波纹,哪里还有江玉儿的影子!
她想到江玉儿若是出了什么事,江夫人该如何痛心,便脑子一热,直接跳入水中救人。
四月天,水温依旧凉寒,刺骨的冷朝着江清清袭来,可她顾不得那么多,朝着方才江玉儿落水的位置游了会儿后,便似乎摸到了一处衣料。
水下什么都看不清,她又把手伸向前头摸了一下,那衣料却陡然离她远了些,吓得她怕江玉儿挣扎远了,赶紧往前抓紧了,似乎还抓到了一把衣料后的肉。
与此同时,一只忍无可忍的手忽然揪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揪出了水面。
三个人一起浮出了水面,两岸围观的人群松了口气,叫嚷着赶紧叫两边的小船划过来接人。
6谦一手拎着江玉儿,一手拎着江清清,河水淋淋漓漓顺着他俊朗的脸庞往下淌。
江清清看到他拎着江玉儿,终于放下心来,才看向他的脸,心里迷迷糊糊道,原来已经有恩人跳下来救她了,只是这恩人的脸怎么这么黑?
“你还要摸到几时?”
青年似乎已经忍到极点,脸色黑,声音好似悬在头顶的剑尖,下一秒就会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