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良媛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就听到凤凛略微有些冷冽的声线:“好,朕相信锦儿。”
相信她总会有办法让李贵嫔说出‘事实’的,想到他看到的卷宗,凤凛的漆黑的眼睛更是深不见底,他的宸妃很少对什么执着,仅有的几次前路就算再多的阻碍,也总能达到目的。
他真的很好奇,一个整日呆在小院里从没有经过经过教导的庶女怎么会有这么独特的气质,眼神总是那么冷淡平静,无论多么大的事情都不能燃起任何波澜,礼仪永远停留在表面上,听不到她话里的恭敬,书法甚至能自称一个流派,诡异华丽的剑法让他都惊心动魄的感觉。
他的宸妃现在就向一个迷,他着迷于层层剥开迷雾直到找到真相的感觉,在解开一个谜团又多了一个谜团的迷惑甚至在那种未知神秘的危机感感到到久违的兴奋。
他喜欢于战场上那种厮杀的快感,从来不喜欢造你背后出谋划策,当然,这不代表他不擅长计谋,他只是单纯的额享受那种敌人的血在他刀下喷薄而出的快感。
而在他登基后,再也没有上过战场,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掩盖了曾经血腥,越来越多的人忘记了当初那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五皇子。心中的那股凶兽似乎也沉寂了下来,而现在他感觉到了久违的兴奋,那种在战场杀敌兴奋,所以,他不吝啬花费更多的时间和更多的纵然来接近他的宸妃娘娘。
锦瑟不知道凤凛一瞬间闪过的晦涩的念头,听凤凛这么说,她只当凤凛已经还陆良媛清白,接着出出第二个要求:“陆良媛的父亲和母亲被皇上流放边疆,请皇上赦免他们的罪。”
凤凛这次说的很痛快:“好。”
“还有陆良媛的妹妹被充作官妓,在乐舞坊,请皇上恩准除了她的乐籍。”
“李贵嫔陷害嫔妃,皇上不应该给她一个处罚吗?”
☆、
锦瑟说这句话的时候超级冷淡,凤凛分不清锦瑟是不是想趁机除去李贵嫔,半响,凤凛终于笑道:“锦儿所愿,朕自当实现。”
说完,对还跪着的陆良媛起来道:“起来吧。”
陆良媛没有依言起身,而是再次叩首,额头碰到地板的声音格外清晰:“妾自请去感业寺祈福,望皇上恩准。”
声音里比刚才多了决绝。
“准。”
凤凛不再看向陆良媛,对恭候着高公公道:“传朕旨意,李贵嫔对宸妃不敬,禁足清秋阁,无旨不得外出。”
刚要起身的陆良媛身体一抖,凤凛扫过她:“没有证据,且李贵嫔生育三公主,朕总要有个缘由才好,锦儿不会介意的?”
旨都下了,现在介意也晚了。
“皇上严重了。”
锦瑟冷声道,她一贯是这种声音,别人也听不出她到底是不是不介意。
“太医已经到了,在偏殿候着,你看过太医再离开吧,你妹妹本宫会命人送出宫的。”
这话明显是对陆良媛说的,这让凤凛再次把视线停在陆良媛身上,在他记忆里,锦瑟甚少关心旁人,难道陆良媛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是她给那个‘宝贝’有什么特别之处?
等凤凛再次看向锦瑟的时候,只能看到她背影,一众宫女低着头不去看皇上的脸色,敢不留一句话就抛下皇上离开的妃子恐怕也就有她们主子了。
凤凛眯着眼看着锦瑟背影没有一丝停顿的转了弯消失在门口,嘴角慢慢勾起一丝不知道是什么意味的笑容。
等李贵嫔接到圣旨的时候懵了,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好在她城府不是一般的深,勉强挂着笑容,颤抖着手接过圣旨,对贴身宫女寒露使了一个眼色。寒露心领神会的把一个重重的荷包递给传旨的公公,太监不动声色的接过:“小主,宸妃娘娘请皇上去了一趟芙蓉轩,之后皇上就命人拟了旨。”
李贵嫔让寒露送走了传旨太监,屏退了脸色惶恐的宫女,整个人终于瘫了下来,右手捂住脸,等寒露过来见到的就是李贵嫔难得的失态。
“寒露,你说难道是宸妃知道了······”
我才是让她早产的罪魁祸首?所以才让皇上禁了她的足。
寒露自然知道李贵嫔未说完的话,思索了下:“主子,应该不是,圣旨不是说您是对宸妃娘娘不敬才禁足的吗,如果宸妃娘娘真的知道了,那罪名就不该·····”
是这么可大可小。
李贵嫔现在也已经冷静了下来:“你说的对,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宸妃,那她这么和我过不去?这不应该呀。”
她最近一直呆在清秋阁,也就前几天和贤妃才去了芙蓉轩一趟,仔细回想了一遍,李贵嫔还是没想到哪里不对劲。
“这禁足的真不是时候,三公主怎么就不是皇子呢!二皇子····”
只恨,翡翠死的真不是时候,如果那时候指正贤妃,二皇子也就废了,大皇子的和她母妃学的一味不出头,三皇子随着淑妃禁足也不得皇上宠爱,如果这时候生下四皇子,那她的胜算可就大了。
可偏偏是个公主!
如果现在怀孕的话,也不错,四皇子体弱无竞争优势,五皇子生母琪嫔倒是不好对付的,可家世比起她来到底差了一层,偏偏现在又禁足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现在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了·····”
李贵嫔表现的倒是很冷静,除了刚开始表现出的紧张的失态,之后非常冷静的分析利弊。
后宫中的其他人都不如她表现的淡定。
她们谁都知道李贵嫔根本就没有冲撞宸妃娘娘,可还是让禁足了,这让不少的嫔妃变得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