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婷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只能安静地听着。她对于邓健康的话还存有三分疑虑。
“我们结婚吧。”
拥着她的手一松,男人跪在了地上,手里举着戒指。
“这……这么突然?”
陈舒婷愣愣地看着单膝下跪仰头望着她的男人有些无措的说。
“婚姻是我能想到对你最好的保障了。我们结婚了,她也就死心了。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邓健康的眼圈又红了。
陈舒婷想到来信息挑衅自己的女人,心里突然燃起了报仇的快感。她伸出手微笑着看着邓健康缓缓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么愚蠢,婚姻从来都不是赌气,报复的工具。错误的婚姻是要命的毒药,邓健康就是长在我身上的那颗毒瘤。”
看着镜子里苍老而憔悴的面孔,陈舒婷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小婷,你干嘛呢?你刚动完手术,身体还虚着呢,别下床折腾了。”
母亲推门唤道。
“妈……”
陈舒婷语带哭腔:
“医生说我再也不能生育了。我还这么年轻,我就失去了再次做母亲的权利。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身体,我再也不完整的,我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
宋霖扑进母亲怀里痛哭流涕。自从她做了乳腺癌手术后,每次看到自己母亲都会如此哭诉一番。她们母女间似乎没了其他的话题。
是啊,世间之事除了生死还有什么更重要的话题吗?
“轻声些,宝宝刚睡下。”
母亲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背。
“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可怜的母亲了吗?生完孩子五个月就查出了乳腺癌,我甚至都不能照顾她,更别提喂母乳了。”
陈舒婷在母亲的安抚下降低了音量,但是谈话内容依旧是自怨自艾。
“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好不容易养大了女儿,送她出了嫁。没想到几年的光景,女儿竟变成了这样。丽容既要看顾病中的女儿,还得照顾襁褓中的外孙。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再想别的话语安慰她了。
“妈,如果当初,当初我不嫁给邓健康会不会就……”
陈舒婷问母亲,其实也在问自己。
结婚后,邓健康就外遇不断。她哭过,闹过,吵过。他跪过,求过,保证过。可惜花心就像是刻进他骨子里里一般,无法更改。
长期的压抑痛苦在她的心里扎下了根,芽直到生出罂粟般的毒花。
“妈说过多少次了,过不下去就离婚。现在这时代离婚又不是天塌地陷的事。可你偏偏……唉……”
包丽容将未说完的话化作一声叹息重重地吐了出来。
如今外孙还小,女儿又在病中。一切的一切都还需要他,邓健康提供经济支持。她不好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再说些宽慰人的话,哄哄自己,骗骗女儿。
医院里,白惨惨的白炽灯下,邓健康埋头看病历。一个洁白的身影不知何时闪进了办公室,捂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还带着几分雀跃。
“关欣蕊,能不能不要大晚上的玩这招啊,多吓人啊?”
邓健康将女人的手从脸上拽了下来,放在手里揉搓。
“你还说呢,白天我敢来找你吗?全医院的人都知道你结婚了,还有了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