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伦顿了半晌,在她目光下有些受不住了,才说:“我没答应。”
“我知道你没答应,来店里看衣服的小姐们都说了。”
赫莲又开始晃扇子,“我就是想听你说。”
赫伦看她的脸,黑发柔柔盘起来,掉了几缕在耳边极显妩媚,黑白分明的美眸子忽闪的,忽然就像个姑娘家的。
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她容颜有半分时光的痕迹。
“赫伦,你说我是不是很幸福?”
赫莲笑悠悠,“你这么高这么帅的男人,多少千金贵妇觊觎着呢,你怎么就看上我这个卖衣服的老女人了呢?”
赫伦喝口茶,“你不是老女人。”
“我怎么不老了?”
她凑到他身前脸靠上去,玉似的指尖指着眼角,“来看看看看,鱼尾纹。”
赫伦就看了一眼,还鱼尾纹呢,半根毛线都没有,她近在眼前的香气却袅袅飘过来,喉结滚了一下便忠于身体反应地将她抱住了,搁到腿上用力地吻。
“唔……热……”
女人在他怀里身子水蛇一般扭,小手推他胸膛,“大夏天的,好热……”
他手直接从她裙摆下伸上去了,一路暧昧游走,到达了雪白的双峰,就这么握住时他停了停。
这女人,没穿胸衣?
“这是睡衣啦……”
赫莲还在推他,“我好热,洗完再做……我要换衣服……”
简直就是撒娇的口吻了。
她听到自己声音时心下震了一下,原来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天,可以对一个人,随心所欲放下自己,去撒娇去求索宠爱。
这是多少个百年前的奢望?
一想到这里,她偎在他怀里更深。
赫伦没理她,手上技巧不停,女人就软在他怀里了,细细地颤,他抱她往房间里出迈去,她环着他的脖子因为他的动作而辗转呻吟。
夜深,忽然之间,窗外一抹浓郁黑影掠过,毫无声息,鬼魅一般。
赫莲的睫毛颤了一下,睁开了,朦胧地望了一眼窗外,复而闭上,抱紧男人的脖子。
中央院里的灯大多都已经熄了,最亮的倒只是路灯,玉兰花瓣的形状,一盏一盏连绵在行政地区大道两侧,夜里蝉鸣层层随风而来。
雅兰批完当日最后一个文件,将杯中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凉凉的苦涩滑入喉咙,办公厅里昏暗,兰花台灯的光芒仿佛倦了黄色调的古壁。他搁下杯子,慢条斯理将文件一本一本理好了,才十指交叉坐好了,挽了温文的笑抬眼望向空无一物的门口。
“克林尔顿皇子殿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殊不知间,一抹黑烟腾地而起,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缓缓走出,闲适地站定在门口,目光和气息都是清瘦的,灰色头发长长遮了半边脸,仅可见的一只血色的眸子夜色里散出微微的光。
“嘛,不必这么气嘛,老相熟了。”
皇子耸耸肩,“对于人类而言夜晚可是好好养身体的时间,你这样天天糟蹋自己身体万一哪一天不济了帝都的女人都要哭的哦。”
她也会哭的,这一句他没加。
“这似乎不是皇子殿下应管的事情。”
雅兰微笑。
哦呀,还真沉得住气,人类男子不是最讨厌别人说自己不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