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就不好奇当初我为何要收这一大片荒地?”
不知何时,元斟来到身旁。
此处是别院中景致最好的高台,殷瑛来吹风,没想到元斟也来了。
角落处的银霜,又站得远了些。
“白日停歇,夜晚劳作,荒地外间打围,暗卫看守,京郊如此响动,怕不仅仅是建别院。”
如今想来,前世别院那般恢弘,可到底又有几人真的入内瞧过?
若这一切,只是假象呢?
联想前世秋菊宴后京城爆的动乱,她越觉得,此前利用荒地赚差价此举,实在有些愚昧。
在事中历练,在事中成长。
这些时日,谋划,钻营,和离,殷瑛心智长了不少,再看京中局势,谁在暗处,各自又有何打算,也算是心中有了计较。
“表妹聪慧。”
元斟不多说,闲聊一阵,在提到元微一事,神色又多了几分动容。
“碧落黄泉事关我母妃当年难产一事,多年未曾有头绪,父皇更是含恨而终,若非你替元微诸多打探,又用黑令请来吴小白,此事不知多久才会重见天日。”
殷瑛低头,“殿下言重,公主帮我甚多,我只能回馈此等力所能及的小事,只觉惭愧,不敢居功。”
“不用自谦。”
若这些都只是小事,那什么算大事?
算计建安侯?
他也配。
夜色下,元斟不想挪开目光。
身旁的女子荣辱不惊,不会惊惧害怕,不会高兴忘形,做人做事,都处在一个刚刚好的点上。
可他却无端能感觉到。
她不开心。
这份细微的察觉,连带着他的心情也无端低落。
“你不好奇当年的宫闱秘案?”
殷瑛目不斜视眺望远方,“既是秘案,就不是我该过问的。”
“我母妃生我时,是难产。。。”
元斟的语调带着徐徐诉说的平淡,仿佛只是在提一件没有任何悲伤的旧事。
这种感觉,很奇妙。
让殷瑛无端起了困意,心境也平和了下来。
甚至感觉到一股全然卸下防备后才会有的,全身轻飘飘的放松。
次日回京。
元斟将殷瑛送回宗平巷的殷宅后,策马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