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紫苏疲惫的说道,“在一户姓余的人家……”
说着,他疲累的呼了口气,伸了把懒腰。
※※※
云空住在竹舟家中,也不是日日被侍候的。
他每日晨起,便走到街市中,拿着白布招子招徕生意。
偶尔有人请他进宅子看看风水、或看相、或推命,走累了,他便当街席而坐,静坐运气,养一养神。
这座人类历史上空前的大城市,云空光是用走的就连续走了几日,才将开封府内能走的方都走遍了。
他要在此落入金人手中以前,尽情记忆她的繁荣。
那句“金人灭宋,道士亡国”
是神算张铁桥以性命换来的。
只不过令云空懊恼的是,究竟那句“道士亡国”
是指什么?眼下朝中党争闹得乌烟瘴气,童贯、蔡京等权臣肆虐民间,张铁桥却只字不提他们,且皇上宠信的道士林灵素已经失势,不知还有哪位道士有能力亡国?
他知道这里的繁华也不会长久了,也不晓得金人何时会攻来,但要知悉下大势,国都开封理应是最敏感的吧?
想到大宋将要亡国,云空有些气馁,晚上陪竹舟聊时,也不禁少了些神采。
“道长心中有事?”
竹舟忍不住问道。
“事是俗事,”
云空说,“俗事免不了心烦。”
“不妨道来。”
“恕贫道不可说,”
云空摆了摆手,“此事还属机。”
他曾想过劝竹舟举家南迁,早几年避开战乱,却又担心一旦传开了,会否引起开封府人心骚动?他担心干扰命运的运作,反而促成提早亡国。
“哪有许多机?”
竹舟捻了捻胡子,“道长二十年前说我乡试必中,以后便考运空空,行商才致富的,如今字字应验,哪一句不是机?”
“不瞒您说,这个……人身上的小小玄机是可以略泄一二的,否则我们道士便难以餬口了。”
竹舟忽然面色愁苦,叹了口气:“我家中也不知冒犯了什么,也可能真有亏待了人而不自知的,还请道长替我作主才是。”
“竹舟先生何故烦恼?”
云空明知故问,他要当事人亲口坦白。
“记得你刚来那,我家婢女文香去世了?”
云空点点头。
“我去看了一下尸,觉得大惑不解。”
“怎么了?”
“文香的尸体很瘦,一点也不像她平日的模样,她瘦得皮包骨,跟饿死的没两样。”
竹舟满脸困惑,“若给文香的父母见到女儿的死状,事情传出去,以为我余家饿死婢女,岂不坏我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