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浔笑得更欢:“不敢当不敢当,比不得天君和太子殿下教导有方,天孙三殿下云烨下咒迷惑小神女,应该就是你们背后指导的吧?”
天君揉了揉太阳穴,淡声吩咐左右:“云浔目无
尊长,狂妄悖逆,将他拿下,收入仙牢,等候发落。”
四名长老领命,云存抽出腰间的软剑,对他最有出息的儿子动了手。
父子关系,最终还是走到了刀剑相向的地步。
然后被一道遮天刀影逼退了数十步。
他的修为本就在云浔之下,又经历了一天的苦战,身子各处都受了伤,此刻自然不敌,天君受的伤更重,不然此时,断然容不得他在凌霄殿大放厥词,当众放肆的。
云浔又与云存硬碰了几招,看他踉跄稳住步伐,道:“我母亲让我来天族走一趟,传达凤族的决定,唯一的要求,便是我不能背上弑父弑君的罪名,这也算是留给你的最后一丝体面。”
云浔手掌一翻,将闪烁着微光的记灵珠收到了袖袍中。
自小到大,别人皆言,他的父君和母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人成婚后,琴瑟和鸣,恩爱不移,而他继承了两族最顶尖的血脉,天生强大,是令人艳羡的一家。
唯有他知道,他的母妃,有着能遨游九天的羽翼,却被一句太子妃,困在七十二重天宫之中,明明有着最骄傲的性子,却不得不为了年幼的他,一再忍气吞声,退让底线。
现在,他羽翼已成,云存干下的这些肮脏事,总算可以水落石出,他的母妃,也终于可以放开手,去做自己一直以来想做的事。
就这样,挺好的。
记灵珠从他袖袍中飞出,落在半空中,无数不为人知的
陈年旧事一幕幕被翻出,将云存锤得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云浔看戏一样的回顾着,看到最后,记灵珠复又落回到他的手中,他眯了眯眼,笑着对试图和几名长老再围上来的云存道:“其实我一直想见见这个水草仙,但奈何父君藏得好,金屋藏娇的地点太过隐蔽,因而一直未能如愿,希望日后的天族太子妃名头,能落在她的头上,方不负父君有始有终之名。”
经此一闹,六界之中,但凡有些突出的族群和世家,都不会再考虑将自家未婚女子嫁入天族,而真要将一水草仙扶上天族太子妃的位置,天君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这样一来,天族的血脉将不断变得稀薄,这等同于是在自取灭亡。
天族现在,真的是一大堆破事缠身。
“拦下他!”
见云浔想走,天君再一次下达了命令,又有几名长老围了上来,天君的手掌稳稳放在膝盖上,也已经开始蓄起力来。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云浔将那两颗记灵珠带出去,经此一役,天族的名声本来就已坏得七七八八,不能再出什么丑闻了。
“我想走,谁也拦不住。”
云浔笑得和煦。
“是么?”
天君不怒反笑,低喃:“外族人尚且不论,原来自家的,都已经如此看轻天族实力了。”
云浔与他对视,摊了摊手,淡淡地接:“还有品行,也十分堪忧。”
天君正要出手,就感知
到了黑夜里,云层上,一股强大的气息蛰伏,像是一头绝世凶兽,马上就要施施然睁开眼睛。
这股威压,除了帝子顾昀析,天君再未在第二人身上感受过,他居然来了九重天!
为什么,他想做什么?天道的退字,他就当没看见吗?
不,谁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
天君注意到云浔似笑非笑的神情,凝神,一字一句地问:“你找他来的?”
云浔笑而不语,晃了晃手中的两颗记灵珠,扬声问:“还打不打?不打我就走了哈!”
天君眼里跳动两下,不得不重重咽下一口气,问:“你就这么见不得天族好吗?你也是在天族长大的,这里是你的家!”
云浔敛了笑意:“我是在我母亲身边长大的,我母亲在哪,哪就是家。”
最终,云浔来得嚣张,走时更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