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元玉心梗,孙女自然有其母亲教导,关她什么事。可水姬在旁边看笑话,她不得不拿出当家主母的态度来,猛地把茶盏砸在地上,喝道:“够了!”
雁、珺二人顿时噤声,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面色惨白。
“你看看你们,哪里像士族贵女,跟街边的泼妇有什么区别!”
雁、珺立刻跪下:“孙女再不敢了。”
骆广之叹了一口气,对骆乔说:“小七,祖父定会责罚你大姐、二姐。”
“您打算怎么罚?还有他们去嘉宾院找茬骂我土包子,难道不罚?”
骆乔不给祖父含混过去的机会。
“让他们给你道歉,然后罚抄《孝经》。”
骆广之语带警告:“毕竟是一家人。”
林楚鸿刺了骆广之一句:“父亲说得没错,毕竟是一家人,可没有这般欺辱自家人的。”
骆广之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四儿媳竟敢顶嘴,岂有此理。
骆乔幽幽道:“我又不是他们的爹娘,抄《孝经》给我道歉算怎么回事儿啊。”
骆广之:“……”
这死孩子怎么说话的!
这四房翅膀硬了,一个两个全是刺头儿!
第7章
夜深了,骆鸣珺住的琼玖苑还亮着灯火,侍女过来轻声请她安歇,见她不回应,又说了一遍。
骆鸣珺就爆了:“你是死人吗,没看到我正忙!不赶着绣完,谁知道四房那个死丫头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她骂着骂着就把自己骂哭了。
“呜呜呜……”
把绣棚一扫,趴在绣案上,埋头哭起来。
侍女束手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她才入府不到一个月,因为身家清白相貌中上被安排到琼玖苑伺候,对二姑娘的脾气也耳闻过一些,直面却是第一次。
琼玖苑的一等侍女雪兰过来,叫新来的下去,她在旁轻声劝慰骆鸣珺。
骆鸣珺心里一肚子的委屈,被雪兰一劝,更哭得一不可收拾,边哭边骂:“兖州的土包子心思委实歹毒,竟想出这等法子磋磨我,我不会放过她的。三日后就是晋王府的赏雪宴,歹毒的土包子竟叫我三日之内绣出一幅《孙子兵法》,我哪里绣得出来,绣出来手也肿了,我还怎么去晋王府赏雪啊……呜呜呜……”
骆广之说罚抄《孝经》,骆乔一句话把他怼得胸闷,带着怒气地冲出一句“那你说怎么罚”
。
所有人都没想到,骆乔竟能想出这么损的主意——男的石雕,女的手绣,《太公六韬》。
厅中除了林楚鸿和骆乔,其他人都是眼前一黑。
《太公六韬》,全书六卷六十篇,两万来字,叫他们石雕手绣出来?
是骆乔疯了,还是他们的耳朵病了? “既是向我道歉,那当然得以我喜欢的方式。”
骆乔轻蔑地看着骆崇绚,“还是你们建康京的人都玩不起,敢做不敢当。”
骆崇绚被这么一刺激,当场就应下来。可雁、珺、珮等人不想应,不想被大哥代表,负隅顽抗。
姚莹也向林楚鸿施压,话里藏针地威胁林楚鸿。
林楚鸿自然是支持女儿的,把姚莹的话都挡了回去,反过来暗示骆鸣雁的婚事威胁姚莹。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看你穿鞋的怕不怕吧。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骆乔同意将《太公六韬》改成《孙子兵法》,但必须是他们亲自雕亲自绣,否则……
否则怎么她没说,但参考《太公六韬》,恐怕没有最损只有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