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可能,没鹅那么长?
瘦猴脸越来越红,他不自在地清了两下嗓:“你,那个烧,退了没啊?”
一句话,地上的小草芽被他局促碾趴下好几根。
时琉依然不想理他,但扶起最后一根药草苗,她还是很低地嗯了声。然后她四处转了转脸,想找之前放在旁边的给药圃松土的那块小石头片。
……找到了。
时琉盯着瘦猴脚边踩着的那片石头。
停了一两息,女孩轻缓仰眸,蹲着看他:“抬脚。”
“啊?”
“抬,脚。”
“……”
少女声轻又软,比光还拨人,瘦猴脸更红了,不知所措地往旁边退开。
然后他就看见,时琉伸出去拿石头的纤细手腕上,多了只……
草枝环?
说是草枝都有些辱没草了,那看着就是根枯树枝环,通体都黑黝黝的,只有一两颗半蔫的细芽缀在枝桠中间。
瘦猴挠了挠头:“你喜欢这种草编的手绳啊?”
“?”
时琉怔了下,仰脸,顺着瘦猴的视线,才落到手腕上。
她记得封邺在通天阁七层拿走的天檀木碎片的模样,和她手腕上的折枝相去无几,想来就是封邺说的留给她温养神魂的
天檀木碎片了。
时琉望着,莫名还挺喜欢的。
不过只留一日,等今夜,封邺就会回来取走它。
那就不要喜欢了。
时琉垂了眼帘,将袖子拉下来些,盖住:“嗯。”
“那,你早说嘛。”
瘦猴嘀咕着什么,将原本从粗布麻衣口袋里掏了一半的东西又塞回去。
时琉拿石头片给药圃松土,松了几下,她缓下手:“你见到我…朋友了吗?”
“朋友?你哪来的朋友?”
瘦猴懵了几息,反应过来,拧着脸拖长了语调,“噢喔,就那个小白脸啊。”
时琉:“他在你们牢房吗?”
“没吧,谁看他啊。再说,你这才刚醒多会儿,就到处找他?”
瘦猴阴阳怪气的,“昨个儿夜里,天上跟他娘见鬼一样忽然劈了道雷,禁制漏了一角,跑出去几个人——我看他说不定也是逃命去了。”
“……”
时琉轻抿住唇。
虽然没什么根据,但她本能觉着,那落雷和禁制纰漏应当是封邺弄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在这种时家和玄门到处搜找他的时候,他是为了什么要闹出这样动静。
时琉想着,无意识翻了几下土,然后她忽然反应什么,仰回脸:“逃命?”
“对啊。”
瘦猴翻了个白眼,“你烧昏这几天,牢里乱着呢。十五州州主死好几个了,都跟个什么魔头出世有关……八爷去丰州的新州主那儿请命,还不知道回来以后要怎么处置我们这些人呢。”
女孩一顿。
…“鬼狱
禁制就要破了。不想死,赶紧跑。”
…
时琉耳旁掠过老狱卒离开前的话。
她心里忽空了下,莫名生出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就像某种险兆。
“我知道了。”
时琉松开石头片,将几株药草收回木箱,她起身,“谢谢。”
“哎?”
瘦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