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钰下了云头,往自己院子里走去,忽然看见层层树影后有什么倏尔一动。他心中生疑,一边高声道:“什么人?”
一边小心靠过去。
没有回应,只有树叶还在微微颤动着。
傅承钰穿梭过树丛,只能看见一望无际的浩浩云海青山隐叠——已是峰壁,根本不可能有人。
他皱了皱眉,反身欲回,却在迈开脚步的一刹那脑后一凉,立刻没了知觉。
与此同时,江则潋坐在琉鸢身上,忽然心中一动:仿佛是有什么入侵了自己在白璧峰外设下的结界。她眉间一凛,回望遥远的白璧峰,却见其周围云海半丝波纹也无,毫无异常。正犹疑间,一只传信鸟又迎面扑来,她一捏,扫一眼掌心文字,对琉鸢烦躁道:“快些,师父在催。”
真是的,也不知今日这么急着找自己,是为何?
将近午时,云姿才看见匆匆而来的傅承钰。她问:“师兄怎么现在才来?没有收到传信鸟么?”
傅承钰抱歉地说:“中午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倦了,便睡了一会儿,结果睡到现在,也没有注意到传信鸟……”
“师兄是压力太大才会累的吧?”
云姿眨了眨眼,“同我比,师兄大可不必这么有压力。”
“师妹说笑了……”
傅承钰说着话,心里还在思索。
自己醒来便是在屋内的床上,然而却并没回屋睡觉的印象,他总觉得自己本来应该还在做什么事情的,可是他现下一身清爽松快,分明就是睡了个好觉的结果。难道是自己太困倦了,所以无意识地睡到了床上?
“师兄方才错过了一场很精彩的比试呢。”
“是么?是谁?”
“是张师兄和路师兄,最后张师兄赢了。照我说来他们都应该晋级的,只可惜碰上了彼此,硬是得有一个下去。”
云姿抿嘴笑道,“他们运气没有师兄你好。”
傅承钰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道:“师妹何必反复说自己不好呢?或许最开始是玩笑话,但说多了自己也会当真的,对自己修行委实无益。师妹可不要再妄自菲薄了,大家能被选上来,都不是差的。”
云姿望着他,动了动唇,最后还是将目光转向擂台,轻轻地说:“知道了,师兄。”
不久就轮到了云姿和傅承钰上台。
云姿虽然术法上不如傅承钰掌握得多而精,但胜在身子骨小巧玲珑,反应敏捷,闪避极快。她显然是用心在比赛,几个大招下来已经微有急喘,却抿紧了唇目光炯然,有如一只小兽。傅承钰最初还有些顾忌,后来也没有再客气,剑气混着法术齐齐奔向云姿。
台下有人悄悄说:“傅承钰可真不怜香惜玉。若是我,定要寻个机会巧妙输给小师妹讨她欢心的,傅承钰头脑这么简单怕是要孤独一生啊。”
另一人笑:“你懂什么,万一小师妹就是喜欢比她强的呢!”
台下看客不甚专心,负责裁判的司主却是看得暗暗点头。雪越收了个好徒弟,江则潋更是捡了个宝,她没有经验是怎么把傅承钰教成这样的,改天得好好问问。
比试结果自然是傅承钰晋级。云姿冲他抱抱拳:“师兄果然厉害,我甘拜下风。”
傅承钰回礼:“承让了。”
一下台,云姿就被一群同辈的或高一辈的男弟子围住,傅承钰并无亲近的同门,却还是被几个师姐拦住调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