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这是她们俩自己的事。”
洛水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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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怎么回事。”
教导主任拿起自己的茶杯抿了口茶水说道。
“看他不爽,想揍他。就这么简单。”
林央这毫不知错的态度让教导主任一下就把茶杯“啪”
地一生放在桌子上,茶水溅了出来。“林央。你这什么态度!你知不知道你都要准备高考了?嗯?居然还在校门口打架?你是18岁的人了。一点都不懂事是吧!你不要以为有你爸在,我就不敢罚你。”
以教导主任那性格,是不允许任何学生在他面前耍性子的。
“老师。我。”
廖涵还没说完就被林央打断了。
“老师。廖涵在这干嘛?她和我打架有什么关系吗?”
主任这倒是被问到了。“廖涵,你是不是知道你哥为什么和林央打架?”
他问道。廖涵沉默了会,“因为我哥来学校找我要钱。我没那么多钱给他。”
她还是说出来了。把伤疤揭给别人看。林央紧紧抓住衣角。主任却出人意料地说道,“好了。廖涵。你出去吧。我不为难你。老师对你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的。”
廖涵站在办公室门口,听着教导主任训林央。安静的走廊在余晖下呈现出橘黄色的温暖色调,阴影与夕阳相得益彰。终于,林央从办公室出来了。廖涵抬头看着他,林央沉默地拉着她下楼。
廖涵在楼梯口甩开了林央的手。“你傻吗?在校门口打架。我需要你在校门口为我出头吗?”
不,她不是这么想的。可她还是带着情绪说了出来。林央看着她的棕褐色眸子,夕阳照射在她的脸颊上,她很好看。“我傻。对。我傻。我要看着你哥把你的钱都拿走,然后再揍你一顿是吧?”
他说完就大步离开。廖涵站在原地,眼泪落了下来。她好像在把林央推得远远的。她像一只刺猬,又一次刺伤了他。
斜阳将林央的背影拉的很长,这一次,他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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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苋秋回到家,程爸看到她抱了一个纸箱子。“这纸箱子?”
他问道。“是池砚的东西。老师知道我俩是邻居,就让我带了回来。”
她说完回到房间,把箱子放下。“也是。等到时他们家再回来了。你就可以给小池了。”
程妈端了菜出来。“来吃饭啦。”
原来,爸妈也觉得,池家还会回来的。
是她,太悲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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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程苋秋都再也没有打开过那个纸箱子,而是把它放进了书柜里。把它封起来。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被时时刻刻提醒,池砚走了,只剩下了一堆他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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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次排名,厉害的人永远在前面。偶尔会冒出一两个问不见经传的人,大家都会感叹,又有人冒出来啦。位置不保之类的话。各种心理辅导大会也一次次开展,生怕大家想不开要跳楼自杀。而这样的心理辅导大会,也只会在考完一场酣畅淋漓的考试后,才会举行。洛水调侃说,主任们真会选时候。
第三次拉链考试后,级里又组织大家去体育馆开会。和往常的心理辅导解压有点不一样的是,在辅导老师的带动下,有人上台,面对全级的同学喊出了自己的梦想大学,一开始,大家都很内向,也很保守,毕竟和全年级的人宣布自己的理想大学,是一件难以开口的事情。我们都习惯了把梦想藏在心里,默默地坚持,也或许是中庸文化的影响,大家总是避免去做那个最引人注目的人。但是随着跑上舞台的人越来越多,气氛也被调动起来了。
“我要考苏州大学!想去苏州玩!”
“我要去西南大学!”
“我想考南京大学!”
“我想去北大中文系!”
……
年少的梦啊,如同枝叶在入夏时肆意地生长,期待在盛夏时开出纯白的花。
老师们站在一旁和同学们拥抱,有的同学说着说着就哭了。可能是喊出自己的梦想而感到激动,也可能是经历了太久的复习备考,身心的疲惫涌上心头,成绩的起伏如同他们的生命线一般。
这样的场景是少见的。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样的日子他们是怎么样过来的。哭泣,可能不是懦弱的表现。也或许是情绪的泄罢了。临近高考,情绪堆积成一朵朵乌云,无从散,只好下成瓢泼大雨。
心理辅导会结束后大家都安静地回到教室继续复习。准备下一次的拉链考试。没有人嘲笑别人的梦想,相反,那些喊出梦想的同学也更加努力。程苋秋觉得这次的心理辅导确实挺好的。
五月,大家都开始穿短袖了,风扇也呼呼地转了起来了。程苋秋这几次的拉链考都考得不好,说实话她心态是有点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