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来人正是江泽灵,一身儒衫,手提竹篮。
陈以之眼中的小鹿,一身精气神正在以一种近乎泼水的度流逝,过了片刻,陈以之转头看向江泽灵:“你这圣人当得还真是一言难尽。江泽灵啊江泽灵,你看看,圣人当仁不让,你不让到哪去了,这个善又善在哪,虽然我明白这怪不得你,但我还是会抱怨几句,说你这不是那不是,这个臭好人你当得不累吗?但回头一看,你是洞天圣人啊,你有阻止这一切生的义务,你为什么要坐壁上观呢?你既然当不好你为什么不独善其身将这位置让出去呢?你如今站在我面前,就像三年前一般狼狈,狼狈至极。”
江泽灵站在原地,就像三年前思索问题一般无二。
小鹿还不明所以,不知这位小镇先生,怎么突然来了,自家少爷又怎说出这些长篇大论,而后小镇先生又怎么愣愣无言。
陈以之终是叹了口气道:“坐吧,你来了起码给我一个解决的办法,是个东西缝缝补补总能再用三年。”
江泽灵仍是没有落座,只是缓缓道:“她断了长生桥,小镇内修不好的。”
陈以之神情一怔,缓缓合上铁扇:“如何出去?去哪?”
“如何出去你先不急,大势所趋,半年之内你自会出去,但她该如何出去?这才是你要考虑的,至于去哪,还得先吊住她的命。机缘一事,就是你们的事了,我此来,只是道句对不起,也只能如此,帮不了你们太多。”
陈以之双眼微眯:“你还在救别人?不止一人,所以放弃了小鹿?如此说来,生命也可以价值估量?”
江泽灵对此只是笑道:“你可别再问了,我的道心可是要被你问得分崩离析了。”
说完,江泽灵就消失在了原地,五感尽失的小鹿突然恢复,一脸茫然,而回到私熟的江泽灵,吐了书案一桌血,似是被陈以之的一问压得抬不起头。
陈以之再度打开铁扇,对着小鹿说道:“去叫风度起来,让他看着他娘,你跟我出去一趟。”
“是。”
到了屋内的小鹿将风度叫醒后说道:“少爷心情很差,你注意些。”
说完便回到了陈以之身旁。
“一个老头,一个妇人,还有一个少女,跟我差不多年纪。”
陈以之面无表情地听着,一步又一步地向春泥巷走去,此三人不死,难解心头之恨。
路上恰逢禹政,双方和气打了声招呼便走分开。
禹政正色道:“甘公公,此人若是买出去,当如何?”
“你把握不住的,看到没,他身边那丫头的长生桥已经断了,要么他知道,他还能如此沉得住气,要知道他不过才十五年纪,要么他不知道,但不可能,江泽灵已经见过他了,他若是不在意才心平气和,可见此人的无情,你觉得你能掌控他?”
禹政摇了摇头,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