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不想驳他的面子:“渠道嘛,当然是多方面的,其中有一个偶尔的巧合,印证了我所获得情报的准确性。六十师有几个害怕打仗的逃兵,正好落入我手中。”
三郎又在哄鬼。
吉野有春偏偏还又信了,他又是一拳砸在桌子上:“杀不尽的支那猪猡,打仗的不行,皇军一到,通通的逃命的干活,却又赖皮狗一样的和咱们纠缠不休,可恶的支那儒夫,太可恨了……”
吉野有春神色狰狞,三郎看着他的气急败坏,很有成就感:老子哄鬼的本事大有长进,这货居然全信了。
“袭击行动的地点时间?黑旗匪联络上了吗?……”
吉野有春的一通哔哩哔哩,三郎只能耐着性子听,暗怨自己哄鬼哄得太成功,差不多就行了,妈妈的这真是自讨苦吃。
“我也正在寻找黑旗匪,迄今为止,仅知道他们在宜南山区活动,以我现在的状况,要想获取更详细的机密情报,还很难。”
三郎的话,有敷衍的意思。
吉野有春心中冷笑:废话,黑旗匪在荆溪河上袭击皇军,肯定是逃进最近的宜南山区,这也算是机密情报?
他说道:“如果能知道中国军的袭击目标,和行动时间,就太好啦!”
吉野有春从交谈中,知道了三郎其实是个中国人,心里对三郎便轻视了几分,这“支那”
这个称谓,也不好当三郎面再提了。
三郎当然感觉到了吉野的微妙变化,恼怒这厮小鬼充阎王,不就是宜兴县的头把交椅嘛,看你能神气到什么时候。
“少佐阁下,我争取二三天之内,给你送来准确情报。”
三郎这是承诺,更是示好态度,摆明了态度以后好斡旋,看你吉野有春接不接。
吉野立即扔掉对三郎鄙视的不屑心态,脸皮上扯起笑意:“那就太感谢三郎君了,您如果真能搞到准确情报,我就可以做出准确部署……”
世间巧事无奇不有,吉野的话没说完,桌子上的电话机就抽筋一样叫了起来。
吉野抓听筒一听,立刻“哈依”
一声立正:“宫野司令官阁下,请您训示。”
三郎心道:我的这位东洋大哥,肯定是收到吴天龙捎去的信,急得按捺不住打电话来了,老子的妙计见功。
原来是在给他的信中,撒谎说了一个消灭黑旗军的计划:利用做生意之便,收买奸细密探……目前已经初见成效。
有如此情况,宫野不着急才怪。
三郎满怀希望揣测着,吉野已经在叫他听电话。一听,果然是宫野一郎在着急,三郎的“宫野哥”
叫了半句,便立即改叫宫野司令官,那个热络劲溢于言表。
三郎把哄骗吉野的鬼话,又绘声绘色的和宫野一郎复述一遍。
他这是有意连带着说给吉野听的,所以,敏捷的口才,就格外的加油润滑,字字机锋,句句睿智。
仿佛三郎为了皇军,搞到的这些情报,不知犯了多少艰险,绞干了多少脑汁……
这让吉野有春怎么受得了?况且三郎还叫宫野司令官哥哥,这里面有什么鬼?他一改先前的鄙视,立即觉得三郎是搞情报的天才。
更加三郎如此忠勇,简直就是皇军中的英雄楷模。
等三郎打完电话,吉野有春已经是香茶奉上,恭恭敬敬的,那种佩服敬仰,就差五体投地。
至此,三郎宜兴之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坐下安详的品茗,“顺带”
着把自己和宫野一郎的兄弟关系,耐心细说。
三郎不敢舌生莲花,免得弄巧成拙,但堂而皇之的为自己涂脂抹粉,是必须做的,不能亏待了自己。
直到让吉野坚信,三郎是天皇陛下最忠实优秀的臣民,他这才功德圆满,不再继续聒噪。
三郎这是借势,利用宫野为自己贴金抬轿。俗话说借花献佛,三郎的这一番操作,是借佛生辉,替自己造势。
吉野有春由衷的赞叹:“三郎君,您是英雄,是大日本帝国最骄傲的臣民,我对您表示最诚恳的敬意。”
三郎“谦虚”
道:“哪里哪里,你我同为帝国服务,都是天皇陛下的子民,不要搞个人崇拜嘛,我不是什么英雄。还有一个秘密,我的公开身份,只能是中国人“江三郎”
,这是宫野司令下的死命令,是铁的纪律,已经在派遣军司令部存了档案的。”
三郎自己抬自己的花轿,装逼的格局太高大上,让吉野少佐阵阵后怕,幸亏之前没有怠慢轻侮了这尊尊神,最高司令部能做出直接安排,其中的秘密,不是自己能够窥探的。
今天三郎君能把情报告知自己,这是尊重自己的一种表态,这是友谊,是人家知情识趣会做人。
难怪上级和高层赏识他,
“三郎君,无论以后您是宫野三郎,还是江三郎,您都是我吉野有春尊敬的三郎君,我一定全力配合您。为了圣战,让我们一起加油吧!”
吉野如此说,三郎自然不甘落后,二人竞争一番互相吹捧之能事后,这才在吉野的恭送之下,三郎带着真一和周雅芳施施然离开,出城向张渚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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